姜明心在那个模糊的景象里,看到了她自己。
她眸色阴寒地凝视着被动弹不得的周竞,面如恶鬼,在他身上割了一刀又一刀。
她急忙甩头,让这段景象迅速消失。
“不可能,不可能……这不是我做的,不要自己吓唬自己。”
此刻的姜明心显然已经心性大乱。
但她有过上辈子被大师兄pUA的经验,很快意识到不能顺着他人的质疑去想,必须相信自己,才能迅速镇定下来,思考对策,想到破局的办法。
周竞是关键嫌疑人,警方会在乎他的死活并不奇怪,但令她在意的是,这件事会不会被人拿来做文章。
而邢昊东在得知之后,又会怎么想?
如果他也怀疑她……该怎么办?
“爸,我不认同您的看法,明心她肯定不会那么做的。”
市一院,邢昊东躺在病床上,拿着大哥大,艰难地与邢毅对话。
江斌守在床边,仿佛一个犯错的兵,神色焦灼,连大气都不敢出一下。
半个小时前邢昊东醒来,遍寻不到姜明心,只能询问照顾他的队员。
队员搪塞不过去,把电话打到了他这里来,问他该不该把事情据实相告。
江斌怕邢昊东担心,急忙赶了过来,结果三言两句就被邢昊东把实话套了出来。
他自然不相信姜明心会虐杀周竞,想要起身回市局亲自参与调查,江斌死活拦不住,不得已惊动了邢毅。
哪知道这父子俩没说上几句话就吵了起来。
邢毅面色铁青,“你怎么敢肯定,这件事一定不是她做的?武警同志亲眼看到周竞浑身是血,濒临死亡,这是毋庸置疑的!而之前,就只有她一个人进过财务室,除了她还能是谁?”
“爸,明心虽然有时候下手是有些狠,但却知道分寸。她知道周竞是非常重要的嫌疑人,绝不可能会弄死他。”
邢昊东双唇发白,痛苦地捂着胸口。
他腹部和后腰都有伤口,疼起来实在要人命。
邢毅听着他的接连不断的吸气声,既觉得心疼,又莫名烦躁。
“你呀,未免也太相信这个姜明心了。万一她当时没控制住自己,一时杀红了眼呢?你别忘了,她曾经遭受过虐待,这样的人一旦见过血,是很容易失控的!”
“她或许不是有意要弄死周竞,但在逼问他的过程中,控制不住,引发了强烈的暴力倾向,却也极有可能。”
邢昊东当即反驳:“不,明心控制得住自己。她曾经因为噩梦而失控,但却并未伤害到我,这足以证明她就算愤怒到极点,也是能够控制住自己的。”
邢毅敏锐地捕捉到了一个关键词,神色骤变。
“她做噩梦你怎么会知道?你还说她当时并未伤害到你,这到底是什么意思?!”
邢昊东无奈叹息,看来想瞒是瞒不过去了。
“就是字面的意思。爸,我跟她……已经同居快两个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