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见韩远拦住了自己,秦宽知道自己不是韩远的对手,便只能辩解道:“在下担心家中母亲,还望韩大人高抬贵手;小人做出此事只是因为小人手中拮据,便出此下策;还请大人看在小人此举是为了家中母亲的份上饶过小人这一次。”
也许是因为秦宽的演技太好,纵使他已经承认是他拿假单子来冒领空调了,围观的人却还有人在替他说话,说什么看在他一份孝心的份上,便让韩远原谅他算了,况且韩远也没有什么损失。
韩远听着这些话,也是十分无语,这些吃瓜群众似乎忘记了刚才自己差点被秦宽诬陷的事情了。
“放你走不是不可以,而且我还会送你一套空调,但是你得跟我一起去户部。”韩远看着秦宽说道。
秦宽不明白韩远既然愿意放过自己,为何又不放自己走,但碍于形式,他只能答应了下来;逃跑他断然是不敢的,先不说能否从韩远手中逃掉,即使逃掉了,韩远继续追究下来,他也出不了京城。
“既然如此,那宋大人,我们便走吧!”韩远对宋元辉说道;
随即又看向潘印说道:“潘前辈,麻烦您了。”
潘印看了眼宋元辉和门上的封条,然后对韩远说道:“需要我出面吗?”
韩远明白潘印的意思,便笑了笑回道:“此事就不麻烦前辈了,前辈还是想办法提高产能吧!其余的事情我能解决。”
韩远跟着宋元辉往户部去了,围观的人也就散了,只剩下三三两两看着韩远店铺门口的封条还在议论纷纷。
没过多久,韩远他们就到了户部,一进入户部,韩远便让秦宽在户部门口等着,说自己很快就会出来。
宋元辉带着韩远到了他的办事房间,然后他从书架上拿出一张白纸,让韩远写下空调的造物地址以及造物费用等一系列的说明;
韩远闻言,像看白痴一样的看着宋元辉;这宋元辉不想给他批文也就算了,竟然还打这种算盘。
见韩远一直看着自己没有动笔,宋元辉皱眉道:“韩远,你一直看着我作甚?还想不想要批文了?”
韩远冷笑了一声,说道:“宋大人,你刚才说的恐怕我没办法写下来,这似乎不符合批文的流程吧!”
宋元辉解释道:“这些都是正常流程,因为空调是器具,因此户部需要去造物地查看是否符合标准,有无危险;至于造物成本则是户部要根据你的成本价格和你的售卖价格来核算你每年该缴纳的税收。”
于是韩远不再说话,他拿起笔在纸上写了起来,不一会便写完了;宋元辉见此便准备拿过来看,而韩远却将纸给收了起来。
“韩远,你这是什么意思?”宋元辉呵斥道。
韩远慢慢悠悠的将手中的纸折了起来,然后对宋元辉说道:“宋大人,资料我都写好了,不过这上面的东西你恐怕没资格看,还是让尚书大人来过目吧!”
“荒谬,韩远,本官可是员外郎,是专门负责批文这一事,尚书大人一天事务繁忙,可没空管理此事。”宋元辉怒声道。
韩远闻言,两手一摊,他表情无奈的说道:“既然如此,那便等尚书大人何时有空再给他过目吧!我反正是不急,收了那么多订金,若是百姓们闹起来,我便说户部故意拖着不给批文便是,看看到时候尚书大人是否有空来管辖此事。”
宋元辉不禁冷笑道:“那只要你拖得起,有银两够赔,你便可以试试看;看最终是你先将银两赔完,还是批文先下来;你的银两应该都投入到造物里去了吧!手上估计也没有多少现银了吧!那咱们就走着瞧吧!”
“行,既然这样,那我就不打扰宋大人了,告辞。”韩远说着便转身往门口走了。
宋元辉见状脸色十分难堪,他本想让门口的侍卫进来强行将韩远手中的纸给抢过来,但是思虑了一番还是放弃了。
韩远刚打开门,便有一人要进来,韩远便侧身让此人先进来;
那人进来后,便对宋元辉说道:“宋大人,尚书大人让您过去一趟。”
“尚书大人叫我过去何事?”宋元辉起身问道。
那人回道:“似乎是关于韩百户的阁利器具店铺一事。”
刚走出门的韩远自然听到了屋内两人都对话,因此他便停下了脚步。
宋元辉出门发现韩远没有走,而是在门口等着,他冷笑道:“韩远,你还不走?怎么,改变主意了?”
韩远笑道:“宋大人想多了,只是恰巧听到宋大人刚才与这位兄弟的谈话,便想着在这里等一下宋大人,再好心提醒宋大人一句,有时候人的一个决定,可能会影响到他的一辈子。”
宋元辉皱眉不悦的看着韩远,他明白韩远是在点自己,但他不明白韩远为何会这么自信;他相信自己背后靠山的实力,便冷哼道:“哼!韩远,这句话本官也送给你,望你好自为之。”
见宋元辉如此油盐不进,韩远便抱拳告辞离开了。
户部门口,秦宽老老实实的在那里站着等韩远出来;
韩远见到他便直接说道:“带我去你家。”
秦宽闻言惊慌的看着韩远,问道:“韩大人,您这是何意?不是说我陪您来户部便放过我吗?”
韩远面无表情回道:“你不是要空调吗?我亲自上门给你安装,顺便看望一下你家中母亲。”
秦宽闻言,便有些不情愿的说道:“家中破旧,大人还是不要去了吧!”
韩远冷冷的看着他问道:“究竟是破旧,还是故意用家中母亲诓骗我?你如实说。”
秦宽站在那里不说话,韩远便一直冷冷的看着他。
过了一会,秦宽说道:“既然大人想去,那便随我来吧!”
当韩远到了秦宽家时,他不禁有些惊愕;破烂的墙瓦以及杂草横生的院落,一点都看不出来这里还住了人;若不是屋里这时走出来一位老人,韩远都怀疑秦宽是不是故意领着他来了一处早就无人居住的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