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满园理了理衣襟,冷笑道:“你们道不知的事,还是会问到我头上,反倒显得咱们不够坦荡,好似躲着他似的。走吧,我倒是想知道背后的人还有多少后招。”
这会李满园倒是不觉得有下人背主是巧合了,怕是自认为被徐世安挡了前路的人,早就伺机报复呢。
母子几个浩浩荡荡的朝前院的大堂而去,在见客之前,李满园还特意吩咐贺姑姑,一盏茶的功夫后便行刑,不必因有贵客而耽搁内宅的事。
“妾身有伤,不能行礼还望大人见谅。”
进了大堂,李满园颔首算是见礼,很自然的被儿女扶着落座在女主人的位置上。
倒是已经坐在主位上的巡察御史,见李满园如此举动,反倒有些尴尬。
徐世安在家,按照官位的等级,巡察御史倒是可以坐在主位上,但稍客气一些便是坐在次位上,以彰显宽厚及对主家的尊重。
可现在男客和女主人比肩而坐,倒是不大合规矩了,却不能说李满园有错,比肩她是女主人。
张雯珊几个在李满园坐稳后,便纷纷向巡察御史见礼,规矩上没错半分。
“我家大人在衙门当差,府中只有我等女眷,以及尚未弱冠的两个儿子,失礼之处还望大人见谅。”
“妾身出身乡下,不大懂大户人家的那些弯弯绕绕,还请大人直接道明来意,也免得会错了意再闹出笑话来,丢了我家大人的颜面。”
李满园挥退了下人,又让孩子们落座后,便直接切入主题。
还想着应当委婉一些的巡察御史,再度后悔只身前来,他是真的不习惯和女人打交道,还是这般直白的女人。
“徐夫人,朱家的案子你应当有所耳闻吧?”巡察御史放下茶盏问道。
“知道朱家犯事,具体何事不曾了解过。毕竟朱家出事前,我便被朱书办的外室所迫害,又赶上大人这些日子不回府,倒是没特意叫人去打听。”
李满园这话半真半假,却叫人挑不出错处来,“说起来也要谢谢大人与贺知府,给我们娘几个主持公道,赔偿也出乎妾身的意料,但这事和朱家有关系吗?”
巡察御史不好盯着李满园看,可李满园这话问的叫他险些被口水给噎住。
白秀一个外室,不管犯多大的错,最多连累朱书办,还能牵扯整个朱家不成?
“本官听闻徐夫人与朱家有过两次过节,朱家满门入狱,那朱……徐夫人口中的朱书办招了一份供……”
不待巡察御史把话说完,李满园忙道:“打住!我一个妇道人家,家里都是女眷和孩子,可不敢听衙门的事,大人还是不要说的好,小心隔墙有耳,我家今日可刚出了叛主的下人。”
似是应和李满园的话,她这边话音刚刚落下,院子里便响起了打板子的声音,以及怕婆子杀猪般的嚎叫声和求饶声。
有李满园的叮嘱,贺姑姑特意在动刑的时候扯掉了婆子嘴里塞的东西,这会正拼命抓住最后一次机会求活路呢。
直到婆子被打完,贺姑姑进来回话后,巡察御史才收敛了冷意,直言道:“徐夫人当真不知,徐府丞留在衙门不是为了办公,而是协助调查朱家的案子?毕竟,那朱书办可是咬定了,他有东西留在徐家,而这东西对朝廷十分重要。”
李满园啪的拍案而起,却因骨头还没长好,疼的脸色泛白,嘴唇都在颤抖。
“娘!”
徐家二女纷纷起身,要过来搀扶李满园,却被李满园被手势制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