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这葱虀,也是按着姐姐口味准备的,只把葱用沸水微微焯烫,葱叶全都去掉,只留葱白,而葱白又只保留如韭黄一般的葱心,再用淡酒香醋微微浸泡,当真是馨香脆美,这滋味难以尽其形容,姐姐快多吃些!”夏云冉不仅将葱虀往她面前推了推,还把自己那盘葱虀也放到了夏云蘅的桌案上。
这玩意虽味美却是吃多了烧心,她心中本就憋了口闷气,当下扁扁嘴:“妹妹还真是……贴心啊……”
夏云冉侧目:“好姐姐,皇长孙殿下待你如何,你心中跟明镜儿似得,何苦自欺欺人呢?妹妹倒希望你能觅得良人而不是一味听从父亲的话。”
夏云蘅一滞。
夏云冉看得清楚,只一声轻叹:“姐姐若是认定了殿下,便莫要再说什么风凉话,与我一同将那小贱人除掉如何?”
“妹妹!我答应你,但此事还需仔细商议。”夏云蘅太清楚,她这个亲生妹妹一向事直来直去的性子,只怕轻举妄动会让人抓住了把柄。
夏云冉嘴角弯了弯,拉住夏云蘅的手:“姐姐放心便是!”
忽见司苓迈着轻盈细碎步伐飘然上千盈盈一礼:“教坊司司苓为殿下献艺。”
话罢,已有不少人伸头探脑往前张望。
“她说她叫什么?司苓?”
有人顾不得一拍大腿:“那可是教坊司的花魁啊!老夫今日能一瞥风姿也不知几世修来的福分啊!”
少顷,小龙船上丝竹齐鸣,司苓缓缓开了口。
“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不知天上的宫阙,今夕是何年?”
“我欲乘风归去,又恐琼楼玉宇,高处不胜寒。”
“起舞弄清影,何似在人间?”
“转朱阁,低绮户,照无眠。”
“不应有恨,何事长向别时圆?”
“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此事古难全。”
“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
……
司苓声音宛转悦耳,空灵悠扬,令人心驰神往,许多人已不自觉闭上双眼仔细聆听,宋从安心又是一滞,司苓应当是下了许多功夫,歌技与两年前相比是天壤地别。她运用音色和力度的变化,一会儿唱得宛转痴情,一会儿又唱得怨愤激烈,再到最后的无欲无求,看似一首歌却唱尽了多少辛酸泪。她还未回神,司苓长袖一挥,配合丝乐翩翩起舞,本就风姿绰约之人,此刻月光烛影交错,白嫩的皮肤,隆起的胸脯,优美曲线随着舞姿变换展现的淋漓尽致,引人遐想无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