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了,又狠狠的瞪了沈捷一眼,盯着沈翰的眼睛,一字一顿的道:“反正,柴杏儿这样的媳妇,我是坚决不会承认!只要我有一口气在,只要我还是镇国公夫人,她就甭想成为定国侯夫人!哪怕是贱妾,我也绝对不会同意!哼!我好心的主动提出,要给她一个良妾的身份,她居然一口拒绝!”
想到在农庄的时候,杏儿带给她的屈辱,她不禁怒火万丈,声音陡然提高了许多:“不知好歹的东西,心比天高,命比纸薄!我儿子是多么了不起的人,她不过是一个没有了父亲的乡下丑丫头,能够给我儿子做贱妾,就是抬举她了!”
沈翰听得满头黑线:杏儿给沈捷做贱妾,都是抬举杏儿了?!哎哟,我的天啊!他的妻子的思想境界,何时变得这样没有水准了?
杏儿很可能是圣上嫡亲的外甥女,这个身份就暂时抛开不说,单单就杏儿的安然县主的身份,以及她目前的成就和自身的价值,已经成了不少豪门大户人家最佳的儿媳妇人选了!
聪慧睿智,善良淳朴,坚强果敢!在经商种地方面,又有非常独到的能力和见解,说她是一棵摇钱树,一点也不过分!就这样的一个女娃,有识之士不看好,那才怪呢!夫人以前,不也挺看好杏儿的么?怎么一转眼,心思又变了?而且,变得这么的彻底?!
百思不得其解的沈翰,将询问的目光看向了沈捷:“捷儿,你来说一说,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不要有所隐瞒,我都要知道!”声音里带着少有的严厉和认真。
沈捷叹了口气,将今天发生在农庄里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讲述了出来。没有添一分,也没有遗漏半点。
沈翰听了,顿时震怒!
“夫人,这么说来,你如此轻贱杏儿,为的都是她不愿意给捷儿做良妾咯?如果她没有拒绝的话,你是不是就不会觉得她这么的不堪了?你莫非忘记了,当初儿子许给人家的,是正妻的位置,而且还是一生一世一双人!”
沈夫人不服气:“此一时彼一时!捷儿都有正妻了,而且还是堂堂的郡主,是晋王最宠爱的女儿!她一个乡下丫头,如果时至今日,还要妄想做定国侯夫人,那么就是她不知趣,不识大体,故意为难捷儿了!”
沈翰冷哼一声:“你那个时候邀请杏儿的堂姐去定国侯府,那话里话外,不也是当杏儿是未来的定国侯夫人么?这一切,你难道都不记得了?试想一下,换做是你,未来的夫君忽然就娶妻纳妾了,做婆婆的竟然当众许你一个良妾的身份,你说你会如何的想?搞不好,会当众破口大骂吧?!”。
“老爷,你怎么可以拿她来跟妾身相比?!”沈夫人脸上苍白,猛然站了起来,愤怒的瞪着沈翰:“妾身出身名门世家,又是你的正妻,她一个目不识丁的乡下丑丫头,如何可以跟妾身相比?老爷这么说,岂不是在侮辱妾身?!”
“夫人,尊严是自己给自己的!”沈翰眯缝着眼睛,双拳紧握,很努力的,这才将心底的怒火给按压了下去。心里对夫人的无数的责问,追究化作了一声叹息,只是轻轻的说道:“你太令我失望了!这样的你,让我觉得非常的陌生!”
沈夫人听了,眼圈一下就红了:“相公,成亲二十几年以来,你还是第一次对妾身说这么重的话!为了一个柴杏儿,你这样对妾身,实在让妾身无法置信!白梅是妾身嫡亲的侄女儿,妾身不能不为她谋算,最起码要让她有机会给捷儿生下一儿一女,这样才对得起妾身的妹妹!”
沈翰不禁冷哼,毫不动容:“一个自甘下贱的白梅,实在不值得你这样。杏儿是这个世间难得的心地纯净的人,儿子能够娶到她,那将是他的福气,也会是沈氏族家族的福气!”
“福气什么啊?!”沈夫人顿时怒气冲天:“不过是一个灾星和扫把星而已!无风不起浪,这可是她自己的奶奶说的,老爷你可不能糊涂啊!以前妾身还不相信,可是如今看来,她可不就是个灾星和扫把星么?
这都还没有进沈家的们,她就把沈家搅得家宅不宁,儿子都二十二岁了,放着家里的天仙般美貌的妻妾,碰都不碰一下。这样下去的话,我何年何月才可以抱上金孙哪?!她不过是一个低*贱的丑丫头,就妄想做定国侯夫人,并且还想要独霸我的儿子!
心胸这样狭窄,嫉妒心这样的强,就算她如今已经是儿子的正妻,我也要把她给赶出去!这样粗鄙狠毒的女子,我只要还活着,她就甭想跟捷儿在一起!连沈家的大门,她都别指望可以踏入半步!”
沈翰几乎被气了个倒仰,恨不得给她一巴掌,将她打醒。正要张口骂她,沈捷抢先说道:“父亲,母亲,孩儿就一句话:这一辈子,除了杏儿之外,我谁都不会要!”
沈夫人眼神一黯,用恳请的声音道:“儿子啊,白梅是你的表妹,你可不能这样对她啊!好歹,也要给她一个儿子,让她老有所依啊!”
沈捷半点都不同情白梅:“她既然自甘为妾,就要做好没有儿女傍身的打算!这大户人家,小妾没有儿女的人,多了去了!就算我愿意跟她圆房,她又正好有孕了,翡翠郡主能容得下她把孩子生出来么?以儿子对翡翠郡主的了解,必定会无所不用其极,白梅绝对不会如愿的!”
沈夫人苦恼的想了想,忽然眼睛一亮,声音里竟然带了点欢愉:“儿子啊,那你就先跟翡翠圆*房,等她生下了儿女之后,再让白梅生儿子,那样她就不会觉得白梅的儿女那么的碍眼了!到那个时候,阿娘做主让她回白家住上几个月,直到生产再回来,那不就是没有事了么?”
“母亲,你以为儿子是种马还是种猪?专门给女子配种啊?!这什么香的臭的,儿子都得受着啊?!”沈捷恼怒的瞪了自家阿娘一眼,再也懒得理她,跟父亲鞠了一个躬,说了一句:“父亲,孩儿去军营了,有事的话请去军营找孩儿!”
扔下这么一句话,也不等沈翰回答,利落的翻身上马,快马加鞭的走远了。沈夫人见儿子竟然这般对她,不禁泫然欲泣,沈翰看得心头恼火:“以后儿子跟杏儿的事情,你不要插手了!一切,就顺其自然!儿孙自有儿孙福,捷儿又不是不懂事的小孩子,他的人生他自己有主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