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人能在大狱的刑具上过一遍后,还能嘴硬不招供的,良弼郡王身边的另外三个内奸也找到了。
云灏默然无语,良弼郡王身边跟筛子似的,他不被害,谁被害?
让他惊讶的是,四个内奸不是一伙,刘虎和爱喝酒的曾沥是一伙,都要去旧衣店取信,都认识那个高大的行商。
贪花好色的魏宝和宋明是一伙,他们取信的地点是姣楼。
究竟是两伙人同时对良弼郡王动手,还是一伙人安插了两对内奸,尚待查明。
云灏安排手下去姣楼抓老鸨,他则拿着四人的供词进宫去见皇帝。
皇帝看了供词,问道:“净遥,你觉得谁比较有嫌疑?”
这话他能问,云灏却不能直接回答,搪塞地道:“事情尚未查明,臣不敢妄言。”
“你不敢说,无非最大嫌疑的是朕的那几个逆子。”皇帝冷冷地道。
这话,云灏更不能接了,沉默以对。
“朕的儿子们,一个个都长大了,翅膀硬了,都以为可以随意挑战朕的底线了。”皇帝愤怒地道。
皇家从来只有君臣,没有父子,皇帝对觊觎帝位的儿子们,不会心慈手软。
皇帝审视地目光落在云灏的身上,“净遥,朕知道你行事稳重,从不虚言,但这事,朕想听听你的看法,你但说无妨。”
云灏知道这是皇帝在试探他,可他也没法推脱。
但他知道话既不能过于直接,也不能模棱两可,略微沉思,恭声道:“陛下,臣以为,此事尚未查明真相,不宜过早下定论。然而,无论是谁,胆敢挑战陛下的权威,都是不可饶恕的。臣会尽全力查明真相,为陛下分忧。”
皇帝满意地微微点头,知道云灏是个聪明人,不会轻易被牵扯进皇子的争斗中,“净遥,朕希望你能尽快查出幕后真凶,朕不希望,不希望再发生这样有损皇室威严的事情。”
顿了顿,又敲打他,“朕希望你能够保持清醒的头脑,不要被任何一方的势力所迷惑。”
云灏沉声道:“陛下放心,臣定当竭尽全力,查明真相,臣只忠于陛下。”皇帝挥了挥手,示意云灏退下。
云灏行礼后,转身脸色微沉,眼中冷锐的寒光一闪而过。
他回了大狱,老鸨被抓来了,她不是什么硬气的人,抽了几鞭子,就大呼小叫地道:“招,我招。”
老鸨涕泪横流地道:“大人,老身冤枉啊,老身只是受人之托,把消息传给宋明,其他的事,老身真的不知道啊。”
云灏淡淡地道:“把你知道的都说出来。”
老鸨颤声道:“魏宝和宋明贪花好色,是楼里的常客,有天一个男子找到老身,给了老身一大笔银子,让小的给他们一人送了一个女人。”
“那男子长什么样?”审讯人问道。
“老身没有看清他的长相,他是晚上来找老身的,大热的天,他还披着一件黑色大氅,戴着帽子,遮住了半边脸。”老鸨见审讯人的脸色阴沉了下去,又赶紧补充,“他脑门上有一个拇指大的痦子,痦子上还长了毛。”
“还有什么特征?”审讯人追问道。
老鸨迟疑了,审讯人一鞭子甩在刑椅上,发出刺耳的响声,吓得老鸨打了个哆嗦,“老身派了龟奴跟踪他,发现他进了东城金锣巷的一个大宅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