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那张全夫妇果然有问题，”璞玉道，“出行之时，那琉钰常常去河边发呆。每每那个时候，她总是不让我们靠近。开始奴婢以为是他和张全不和，心中不快才自己去河边散心，不想后来一次偶然的机会，我却瞧见她竟在河边的沙土上写画些什么东西。奴婢想去看清楚些，却又怕打草惊蛇不敢过分放肆。”
“就在王爷和国师大人单独出行的前一天傍晚，奴婢路过张全夫妇的帐篷，却意外听见这两人的对话。那张全说：‘都是你，那么急干什么？惨了，这次国师出行一定会察觉的！’
琉钰却一副得意的口吻说：‘没事，等他们去了，小姐的法术早就完成，哼哼，这次他们只怕是有去无回！’琉钰不知低声又说了什么，张全忽然惊呼道：‘妇人之见！你可知道这个失忆的小王爷早不是当初的那个！岂容你随意算计？你……’后来他们说话声音渐小，奴婢不敢太过接近。见他们熄灯以后，奴婢便离开了。”
“王爷和国师大人离开以后，张全虽然一直留守原地，但是总是漫不经心，似在担心着什么。后来国师大人先回来，竟没等着王爷便下命让整个队伍返回都城！不过奴婢想，许是国师大人和王爷有别的计划，奴婢也不敢做多余的事情。回到都城以后，奴婢听说贵妃失踪才陡然警觉，想起回程时候有天夜晚，奴婢看见一个酷似贵妃的人从琉钰帐中闪出来！”
“只可惜当时奴婢六神无主，没有多留意。”
“回到都城，奴婢便成了一个很尴尬的人物。照理说来，奴婢是王府中人，理应和王府的仆人回去王府才是，但奴婢又是王爷吩咐照顾琉钰的，没有王爷的命令，奴婢不能擅自离职。再说，奴婢知晓王爷留奴婢在琉钰身边是为了琉钰夫妇的情况。奴婢厚着脸皮跟着琉钰回去了张府。”
“本来奴婢还奇怪，琉钰和张全怎么会如此放心就将奴婢带回了家，还好吃好喝的让下人们招待着。后来奴婢才知道，他们害怕奴婢是会武之人，害怕奴婢是王爷的暗卫。待他们确定奴婢不过是一个普通侍女便大胆起来。”
“对着奴婢总是不冷不热，但又不知为何不让奴婢回去王府。后来国师大人带着青白山各位仙人出城，说要对付什么厉害的妖物。那张全便慌了。就在前几天，奴婢正在睡觉，却忽然被一个凶神恶煞的老婆子抓了起来。”
“奴婢……奴婢本来还想，若是他们不放心放了奴婢，便会将奴婢赶到城郊杀了。不想一路跟来，竟和他们一起到了这里！几天前，我们乘坐一辆旧马车进了城。奴婢一直有些迷糊，等到反应过来，那琉钰竟将奴婢卖入了……卖入了那等场所！”璞玉说道这里，刚收住没多久的哭声又一次爆发出来。
抽噎好一会儿，璞玉才又哽咽着说：“奴婢虽然与人为奴，但多少也是王爷府里的人，哪里能让他们这样糟蹋了去？不过到了那里以后，奴婢便一直到了今天，才又见到琉钰那恶妇。她……她说，当初是王爷害了她，今天他便要让王爷身边的人偿还……”璞玉一边说，一边小心抬眼看看王惠良。
王惠良有些疑惑。
如果真要说慕容惠害了谁，那也应当是玉溪，而非琉钰啊！
“你之前就提到，怀疑琉钰是因为和张全感情不和才会独自去河边？”
“嗯，是。”
“你怎么知道这两人不和？”
璞玉呆看了王惠良一眼，目光忽而忧伤起来：“王爷，女人如果爱一个人，那么看这个人的眼神也一定是不同的。自奴婢见到琉钰的第一天，奴婢就知道，她不爱张全。而张全在看见琉钰的时候，眼神也没有任何一丁点对待妻妾的温和和爱护。张全每次看着琉钰总是让奴婢觉得，张全……看不起琉钰，却又惹不起琉钰。”
眼神啊……王惠良纳闷。难道真的是男女之间的差异？
一时间回想起当初念将犹如稚童的芳华带走时候，看着芳华的眼神。
可是不是每个人都能够拥有那样的深情的。
王惠良确实无法理解，但觉得这也不是不可能。呐呐了几句，王惠良也不再执着这个问题：“来了这里以后，你就没有见到过琉钰夫妇了对吧？当然，除了今天。”
璞玉点头。
王惠良叹口气，吩咐三带她下去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