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靠衣装马靠鞍,一换上新行头,布拉夫和基斯立刻变得容光焕,神采飞扬,连气度也变得优雅潇洒,颇有点上流人物的派头,反倒似把周天星这个正主子比下去了。这也难怪,两个小伙子都有接近一米九的个头,面部轮廓如刀削斧凿般,极具立体感,和貌不惊人的周天星比起来,自然更加夺人眼球。
不过周天星也自有他从容淡定的然气度,这种长期修道中潜移默化养成的涵养是一种最自然的、最和谐的、最具亲和力的外在表现,那是任何衣饰或英俊的外貌都无法摹仿的。如果单论外形和穿着,两个法国青年自然都比周天星强,但周天星和他们走在一起时,这两小子就立刻被比下去了,谁是老板谁是伙计一目了然,毕竟,一个人的气质不是那么容易养成的。
而且,据江玉郎称,只要踏入化神后期,对修道人来说躯体只不过是一个可以随意改动的玩具,几乎身体的每个部分都可随心改变,无论俊丑老少,心念一动,就可换成另一副相貌,到时候就算他想变成天下第一美男子也是举手之间的事。因此,道行高的修道人在这世上便如传说中可以化身千万的神仙佛祖,想变成什么样子都行,自然不会对自己的相貌太关注的。
这一点其实周天星在第一次见到江玉郎时就见识过了,当时他从一个年过半百的老人一下子就变成一个丰神如玉的青年,还着实把他吓得不轻呢。
言归正传,三人在乔治二世餐厅用早餐时,果然比从前更引人注目了,周天星看到一个独坐窗前的年轻女郎,从侧面看身材相貌都不错,气质也好,便随口对两人道:“我出十万赏金,悬赏捉拿那位小姐,你们俩谁能先把她搞上床。并且提供确实可信的证据。这十万块就归他了。”
不能否认的,周天星很多时候都会显示出一些恶趣味,经常会做点无聊的事来逗自己开心,不过这话听在两个牲口耳里,就象打了一针兴奋剂。都有跃跃欲试之意,基斯性子比较急,最先站起来向那桌走去,去的时候潇洒从容,一派绅士风度,回来的时候却是满脸阴霾,垂头丧气。他甚至没和那女郎说一句话。走到中途就折转回来了。
周天星好奇地问道:“基斯,怎么了?”
基斯苦着脸道:“老板,难道你没有看到她的胸针,那可是卡特罗尔家族地族徽,而且,那是紫色地。”
“哦,我的上帝!你说什么?”
布拉夫失声低呼道:“她竟然是卡特罗尔家族的人,还戴着紫色族徽,那可是。该死,我想起来了,她一定是斯黛拉-卡特罗尔,最近报纸上都说她已经和内奥米-鲍勒订婚了,怪不得她会在图鲁兹出现。”
周天星听得一头雾水。忙追问详情。得知后却暗暗心惊,原来所谓的卡特罗尔家族。是意大利黑手党中的一个大家族,该家族最明显地标志就是人人胸前佩戴的族徽,以颜色来区分身份地位的高低,紫色已是最高一级,非家族中和家主有直系血亲或手握重权的核心成员都是没有资格戴的。
至于鲍勒家族,在法国也是一个根深蒂固的豪门望族,其家族的悠久历史可上溯至法国大革命前数百年,历代都出了不少高官和名流,其中最显赫地一位还曾经封疆裂土,坐拥一个颇具规模地强大公国,只可惜后来这位大公野心膨胀,放着好日子不过,不惜铤而走险起兵造反,结果被送上了断头台,整个家族也受其所累,被剥夺了贵族的封号和领地,从此沦为平民,不过也正是这个原因,在那场轰轰烈烈的法国大革命中,这个古老家族非但没有遭受丝毫灾祸,反而因为当时的一个家族重要成员参加了革命党,革命成功后一下子咸鱼翻身,成了人人敬仰的开国元勋,这个家族也从此焕了新生,其后几乎每代都能出一两个名噪一时的政坛风云人物,绵延兴盛至今。可以说,如果有高明的作家愿意执笔,鲍勒家族的兴衰史完全可以写成一部史诗级的长篇巨著。而内奥米-鲍勒其人,则正是该家族年轻一代中地佼佼者,他虽然没有从政,但年仅三十岁就成了一家跨国金融财团的董事局主席,同时还是图鲁兹金融业商会的副会长,更不知通过何种途径弄了个英国皇家贵族院颁的男爵虚衔。
正是因为这两个家族都名声在外,一个黑道豪门,另一个是政坛豪门,所以这对青年男女的婚姻从一开始就涂上了浓厚地政治色彩,舆论普遍认为,这两个大家族地联姻从某种程度上说明了许多不便明言的利益交换和联盟。当然,几乎没有一家法国或意大利地报纸敢于把他们的猜测直接印成铅字售的,只是比较隐晦地表达了一些观点而已,虽说是舆论自由的年代,也没有人会愚蠢到认为可以同时开罪这两大家族的。这世界就是这么现实,你甚至可以拿英国皇室开玩笑,但是千万不要去开黑手党的玩笑,除非你想找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