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海市能找出来的施工车辆毫无保留的出动,平时珍贵万分的油料不计成本的挥霍,一台台推土机在前面宛如疯牛一般将沿途的一切阻碍摧毁,十多万幸存者被编成三个批次向他们未知的目的地转移,浩浩荡荡的幸存者在拓宽的路面上形成了两条无边无际的人海,每个人身上除了临时发给他们的饮水和食物之外不准携带任何东西,很久没有得到过物资的他们也从敞开的仓库里得到了新衣服和运动鞋,这些东西让他们在惊喜的时候多了几分沉重,脑子灵光点的幸存者都知道,给了运动鞋是要他们走路的,需要走多远的路恐怕没有人能说的清。
公路两边被新近扩展的道路其实并不好走,不少人走着走着便被脚下绊倒,若是能够自己爬上来的,会被沿途巡逻的武装人员驱赶进队伍,若是摔断腿的直接拖到路边,在篝火的照耀下哭号惨叫,这些人并没有得到任何帮助和救治,相反他们身上的食水被人收走,等着在遗弃中绝望。
相比扩宽的道路,能容四辆卡车并排行驶的水泥公路没有会绊倒而被遗弃的可能,那些被遗弃的幸存者哭号惨叫的声音仿佛梦魇一般笼罩在幸存者的心头,他们木讷地从这些人身边走过,没有一个人愿意上去帮他们一把,更别说联合几个人将他们抬走,末世的每一个人都是自私的,他们只想保证自己能够活下去,谁知道今天救下的人会不会在明天抢走自己的口粮?所有的幸存者都不想去救助别人,同样也怕自己被别人遗弃,数以千计的车辆满载着各种物资在公路上练成一线,宛如游动的车龙,若是从最后面上车,可以毫无困难的从车顶上跳跃到最前面的车上,能行驶四辆卡车的公路只有两排汽车相对行驶,还有大片大片的空出可以走动。
空出来的解释路面却没有一个人敢上去,每十辆卡车上就有一个全副武装的士兵,他们冰冷的眼神在公路两边巡视,凡是有人上到公路,不管他们是有意还是无意,都会在没有警告的情况下被射杀,乱世人命贱如狗,在这里,这句话得到了最直观的体现,被射杀的幸存者就这么摆在公路上……。
十多万人的迁徙是一股巨大的洪流,迁徙的路途上有人被子弹打死,有人摔倒后被踩死,还有人不想离开城市,转身隐入黑夜消失,更多的人则麻木的随大队的迁徙而向前迈动脚步,在他们身后蔓延人潮后方高楼林立的城市上空红光一片,无数枪声炮声隐隐传来,让每一个新中除了恐惧之外,便只剩下茫然……。
夜幕下大上海失去了往日的寂静,卡卡的机枪点射,通通的炮弹爆炸声,还有不时闪现的火球在市区两个方向同时闪现,翁立带着新近支援的武装人员隔着一条小河向对面蜂拥而来的丧尸攻击,喧哗的河水中,一只庞然大物翻滚旋转,无数水花在红色的火光下折射粼粼光华,起伏汹涌的波涛宛若海潮般扑在岸边,掀起数米高的浪花,纷纷洒洒的水花仿佛暴雨般浇落在简易阵地上,身后熊熊地火焰散发着灼热的热气烘烤在士兵身上,暴雨般的水花将他们湿透,热浪随即烘烤着他们身上周边的河水,让他们每一个人都在闷热与潮湿中煎熬。
每分钟都有数以百计的子弹从他们手中的步枪中发射,转瞬即逝的流光在对岸不断向河中倾斜的丧尸身上穿梭呼啸,火力网在无数丧尸身前构建出绝对的死亡地带,无数猩红的大口径子弹在对岸震耳欲聋的枪声中将成片成片的丧尸撕碎,巨大的冲击力让丧尸的碎尸片形成黑幕一般的雨点,在丧尸的最前锋搅拌着碎尸风暴,无数丧尸残碎的尸体在靠近岸边的地带堆积成无数坟包似的小尸丘,在大口径子弹的间隙,更多小一号的荧光流弹在一只只麻木的丧尸头上凿开黑洞,或者掀飞片片头盖骨。
“轰隆……。”
巨大的蛇尾仿佛擎天之柱一般树在河心又狠狠地砸在水面上,浑浊的翻腾的河水猛地陷落出长形的凹槽,接着两的河岸扑起的水流海啸般卷起三五米的高度向两岸排开,无边的水浪在阻击阵地前的建议围墙上撞开,不少地段的沙袋顿时被大水冲毁,沙袋后面的武装人员一片人仰马翻,不少人正在射击,倒下的瞬间枪口还在喷射火焰,在他身边慌乱的人群顿时全身飙血倒下四五个,接着无数将死未死的丧尸随着水浪冲上岸,引得一阵乱吼,无数人冲上前用枪口抵着这些挣扎的垂死丧尸脑袋边扣动扳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