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掌柜老三看五英来势太凶,显然没有看见古皓然怀里抱的有人,忙道:“二寨主等一下,他怀里的女人可是献给大寨主的,这样的人可伤着就不好了。”边说边迎上前拦下直流口水的五英,边叫人上前来分开两人,古皓然此时也就没有紧紧抱着不放,依势放开手来,同时缓缓睁开眼睛,装过头就不好了。
当掌柜老三把蝶衣转过方向对上众人时,一瞬间只听见满堂吸气的声音,间杂着酒杯掉在地上的声音,显然,蝶衣的容貌让这些没见过市面的土匪,忘了今夕是何夕。
蝶衣靠在古皓然的肩上缓缓睁开眼睛,两人的容貌就如日月一般耀眼,虽然略微狼狈的靠在一起,却完全无损坏其优雅,高贵,出尘的气质,反而更添一丝颓废的迷乱之感。
蝶衣扫了一眼震惊在当地,看傻了睁眼的古皓然的五英,这个女人真不能用女人来形容,勉强来说应该称的上个雌性的称呼,只见她高头大马怕是有一米九的个子,长的那叫一个腰圆腿粗,气质彪悍,一张圆饼脸上满脸雀斑,小眼睛,塌鼻子,外加一血盆大口,此时正露出里面白森森的牙齿,往下滴着口水。一副身材在怎么看也不属于凹凸有致,就算个飞机场都算不上,露出来的结实的肌肉与周围的男人有的一拼,不管从那个方向看都无法把她跟女人联系起来,可她翩翩还穿着裙子不算,还擦胭抹粉,弄的那叫一个人不像人鬼不像鬼。
扫过五英,蝶衣方打量了一下周围的环境,视线前方高高在上的坐着一个男人,与五英长的到还挺像,不过同样壮实的身材换在男人身上,反倒挺有股震慑的味道,比五英耐看多了,此时正眼睛眨也不眨的看着自己,身上还搂着一个柔弱的女人,旁边跪在他身边的还有三四个,头也不敢抬的待在那处。
蝶衣面无表情的看向周围,见地上乱七八糟的坐了好些人,怕有二三十个,衣冠不整者有之,面目不善者有之,总之一眼望去就没一个好人,而在他们中间此时正衣衫破裂的坐着几个人,这几个男人面目清秀,其身上的气质完全有别于土匪窝里的人,只是面目呆滞眼里露出深深的绝望和悲伤,身上还缠绕着无数旁边伸过来的手,赤裸的上半身几乎没什么好皮肤,鞭伤,烫伤,青青紫紫的伤痕布满每一处躯体,让人不忍目睹。
其中还有一个半大孩子模样的男孩,正被一个人压在身下,手臂,腿上都按着其他人的手,全身早已经没有一丝衣物,此时正恐惧的哭泣着,听声音就是刚才尖叫的那人,由于风及时的开口,满厅的人都停下动作,男孩到还没受到什么惩罚和伤害。
蝶衣把厅中的面孔扫视了一遍,有许多正是下午在街道上行走的行人,和坐在酒家里吃饭的客人,蝶衣不由在暗中冷冷一笑,果然没有料错,店不止是黑店,这整个镇就是一个黑到极点的土匪窝。
一切收到心里,蝶衣正欲收回目光,突然眼角扫到一道不寻常的目光,蝶衣抬眼对上,只见这也是那几个应该算是伺候五英的人之一罢,他此时正被人抱在怀里斜斜放在地上,所以刚才第一眼并没有看见他,此人长相也属清秀,唯那双眼睛犹如一滩深水,深的不见底,目光中没有绝望也没有悲伤,平静的好像遭遇这一切的不是自己而是别人。
蝶衣与他的目光对上,那人的目光也没有改变,看向蝶衣的目光中没有对自己的怜惜,也没有对蝶衣等的同情,有的只有自我保护,对,保护,以及眼底深处强烈的求生愿望,蝶衣看了一眼他裸露的胸膛,上面的伤痕比其他人少很多,一眼间便了解了,这个男人在这么恶劣的情况下,依旧没有放弃对生命的执着,努力选取最小的伤害,来达到存活的目的。
说起来好像很长时间,其实蝶衣只不过用了几眼时间,不在看向风等,蝶衣收回目光注视着身边那掌柜老三身后的几人,身旁靠着的古皓然身形微微晃动,蝶衣明显的感觉到古皓然居然要呕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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