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皓然耳里听着酒楼上传出的话语声,不由嘴角都弯了起采,双脚才落地,周围四道寒光唰的就朝他飞来,古皓然嘴角笑容不变,也不招架直接迎头就往剑上撞去,那烟云十六骑中剩余的四人手下也不留情,剑尖微微避开古皓然的要害,朝其它地方下狠手。()
长剑还没刺中古皓然的身体,旁边突然出现四把剑直击淡月长衫的四人,下手更狠招招对着要害,攻向古皓然的四人忙回剑挡开,这一挡古皓然借着原来的姿势,脚下一滑就出了四人的包围圈,头也不回的就往对街跑。
接过烟云十六骑的正是风等四人,那四人明白重点在那,也不与风等缠斗,齐齐跃起就朝古皓然追去,身到半空,突然从东西两个方向急速射来四只利箭,听风辨势,此箭来势凶猛劲道十足,四人忙挥剑避开,待落下地时那里还有古皓然的影子,就连刚才拦劫他们的风等四人也踪迹全无,快速扑向弓箭来处,那里还有个人,只剩下地上一张平凡无奇的弓。
此时从窗口跳下的古皓然大舅,愤怒的一拳砸在墙壁上,本来在这华洲设下了无数的埋伏,专门对付古皓然这个机灵乖觉,把戏众多的小子,原夺以为就算抓不着他,他身边的人也一个走不了,那曾想这小子把他们全部引出来后,还是给他溜了,几天的心血全部白费不说,回去少不得要有好受的。烟云十六骑首次全部出动无功而返,说出去都丢人。
“给我追,把这华洲周边地方都给我翻过来,也要把这混小予找出来。”话音落下十几条人影飞速离开,剩下酒楼上一群还没回过神来的官兵。
而此时的古皓然一脸笑容的立在酒楼的厨房里,正笑吟吟的看着自己最喜欢吃的蛋云糕出炉,蝶衣和红净等四人好整以暇的坐在厨房的凳子上,悠闲的喝着酸梅汤,加了点冰味道刚好。
“少爷,他们都走了。”厨房门打开,茗清和风走了进来。
古皓然优雅的吃着蛋云禚,微笑着道:“大舅舅本事到是挺高的,不过就是心眼不够用,最危险的地方才是最安全的地方,这么点时间我能去那里,居然还真追走了。”
“能猜到少爷心意的有几个?要是天下人都像少爷一般老奸巨猾,少爷,你也就不吃香了。”正是此时从厨房窗口翻进来的灵和行。
“不过少爷预料的也真准,算无遗漏。”却是同时从门口进来的柳插口。
十个人齐齐聚集在厨房里,本来宽敞的厨房也倒显的有点拥挤了,冰祁让过古皓然坐下,挑眉看着林野道:“没想到你箭法还挺不错的,有两手。”那当空而去的四箭,两箭是他射的,两箭是林野射的,力道,速度,准头居然一点都不输与他,这不仅使冰祁对林野刮日相看。
林野恩了一声淡淡的道:“以前学过。”就不在往下说了,茗清嘴痒痒的想追问,见林野并没有想畅谈一番的感觉,又看蝶衣也无询问的意思,只好挠挠头压下好奇的心态。
风和行对视一眼也没多话,他家少夫人是个感觉非常敏锐的人,她既然能把人留在身边自然就会有她的考虑,如果少夫人都信的过,他们还有什么信不过的,再说这林野和红净以前的遭遇摆在那里,不想说前尘往事也不是什么心眼有问题,谁个没什么过去呢,当下也不提及这些话题,嘻嘻哈哈的说着刚才的完美配合。
“我的六少爷,你胆子可真大,居然又潜回来了,怪不得少爷他们总吃你的亏,谁有个像你这样胆大心细,机关算尽的。”钱掌柜急冲冲的出现在门口,看见古皓然的时候松了口乞,同时又提上那口气,这六少爷真的是心思百转,聪明机灵的不像人。刚送走那群愤怒难平的官兵,就听见心腹说六少爷在这里,不由从心底佩服这一手。
“老钱,去准备几间屋子,好久没有安安生生睡一觉了,真想念床的感觉。”古皓然吃光蛋云糕,伸了个大大的懒腰,这十几天都是在马车中,要不是就在野外休息,还真委屈了他这从来没有睡过野外的高贵人儿。
钱掌柜一脸难以置信的道:“六少爷,你还要在这里休息?你难道不想着要抢先方老爷子一步,这样又……”话音末落便被古皓然打住道:“你别管,本少爷自然有办法对付.你照着我的话去做就是了。”钱掌柜满脸愁云的下去准备,这个少爷能应付的局面不是他能够想像的,还是做好本职工作就好。
是夜,古皓然和蝶衣依旧分开来睡,自打从土匪窝里出来后,古皓然就没了挑衅蝶衣的冲动,蝶衣也在不知不觉中离的更远,好像那蝶恋花中的情绪外泄的那一幕流露在古皓然面前,让她十分的不舒服,所以俩人间反而比以往更冷清了些。
一夜无话,晨光微露的时候一阵忽促的脚步声惊醒了蝶衣,屋外红净轻声道:“主子,你起了吗?冰祁有要事要见你,需不需要我进来伺候?”这红净人虽小到机灵的紧,俨然成了蝶衣面前的跟班来了,不离蝶衣左右,连晚上睡觉也在外间伺候着,虽然蝶衣并不要他伺候什么。好在古皓然等人是知道蝶衣的性子的,也就不管这副情景落在外人面前会怎么说,也不过问这些,任由红净做了蝶衣的贴身小厮,虽然这应该是个丫鬟来做的事情。
“进来。”红净听声带着冰祁进来,见蝶衣一身整齐的坐在床沿,又看了眼冰祁微微皱眉的脸色,轻声道:“我给主子准备洗漱用具去。”说罢机灵的先行退下,反手关上了房门。
“月主,月堂那边来信,当今秋衡君二十天后到汾洲,回古家省亲。”
蜷衣皱了皱眉道:“什么意思?”
冰祁见蝶衣不甚明白,理了理头绪后道:“秋衡君古离也就是当今女皇的男妃子之一,是老爷最小的亲弟弟,古家老一辈仙逝的早,这秋衡君古离基本是老爷带大的,一直是住在老爷家,现在位居后宫四君之首,俨然巳是男后的人选之一,这次女皇恩难回乡省亲,自然就是回老爷家了。”
蝶衣听到此处不由摸了摸鼻子,什么时候古家又钻出来一个男妃子,这盘根错节的关系越说越糊涂,而且这男妃什么的还是第一回听说,真正是稀奇古怪的事情,不由淡声道:“我怎么不知道?”
冰祁难得苦笑一下道:“月主,你什么时候关心过这些事情?我想少爷给你看的家谱你也没有专心记下去吧?这在家谱上是有记裁的,拿妃子说事是大不敬的,平日里自然没有人提起这世,更何况月主进古家也不过才多长时间,不知道秋衡君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想到蝶衣是从山上下来的,这些俗世中的事情怕是根本不知道那么多。
蜷农暗暗搜寻了一番记忆,没有,原来的身体也没有这方面的记忆,看来确实在山中待久了,不知道外界有些什么事情,连古家有这么一个大后台都不知道,难怪能成为天下第一门庭,看来古皓然固然有功劳,这什么秋衡君也是必不可少的助力,不多说,古家私下里做的事情定然不是没有人不知道,肯定是碍于他家也算什么皇亲国成,所以不敢声张而巳。
冰祁见蝶衣默不作声,多少猜测到她在想什么,不由道:“有秋衡君确实也让我们少了不少阻力,不过毕竟秋衡君只是老爷的弟弟,这什么皇亲国戚的也算的有点尴尬,但是秋衡君也就这么一个亲哥哥,加上他在宫里品级又脯虽然不像前朝女妃子省亲那么多规矩麻烦,但怎么着也不能降了规格,少爷现在巳经是内当家,这些事务应该完全由他来接洽,人也应该他来接,月主你看?”
蝶衣明白冰祁话中的意思,古震兄弟几个,应该都是不同的娘所生,这个什么古离应该和古震是同一个爹娘,所以不按照礼节去大哥府里省亲,而是到亲哥哥这里来,这些乱七八糟的关系真的是让人头痛。
蝶衣皱了皱眉道:“这些事情告诉古皓然就好,他怎么决定就怎么做。”这些复杂的人际关系不是她的强项,实在让人应付不来。
冰祁迟疑了一下道:“告诉少爷他是肯定要回去的,可这关头还有方老爷子那边呢,方老爷子可不会管这些事情,一准要找少爷好看,真要这样秋衡君那里不好看不说,老爷这边也不好看,今年准许省亲的也就秋衡君和冬楚君俩人,这冬楚君可是山家的人,明里暗里就算不想较劲也无法不较劲,这要是让方老爷子扰乱了,这可不仅是丢自己人面子的问题了。”
一番话把月堂特意送来的消息分解了个透彻,回是肯定要回,人是肯定要接,这方老爷子也一定要提前解决,古皓然虽聪明但心软,对上方老爷子这六亲不认的人,就要更加六亲不认,若在平时自然可以打不过就跑,躲着不见总有消气的时候,现在没有那个时候让他消气,好事都凑一堆去了。
蝶衣懂了冰祁的意思,古皓然对他外公绝对无法做到毫不留情,放在平日绝对是件孝顺的好事,放现在就有了莫大的问题,当下扫了冰祁一眼沉声道:“他最心疼的是什么?”
冰祁必恭必敬的道:“除了古玩,就是方岚驭,方家长房玄孙。”
蝶衣点了点头道:“我会解决。”冰祁点了点头一言不发的走了出去,换来红净给蝶衣端来洗漱用具。
早饭桌上古皓然一听传来的消息,顿时仰天长叹,怎么这好事坏事都聚集到一块来了,他这小叔进宫多年了,什么时候不好回来省亲,挑了个最好的时问回来,这真叫智者干虑必有一失啊,怎么对付接下来的跑路,早已经全盘规划在胸,现在这叫个什么事情。
行看了一眼一脸苦色的古皓然叹了一口气道:“人算不如天算。”
风苦笑着道:“少爷,往回赶吧,这分别十年的第一次省亲,怎么着也不能少了当家啊,至于老爷予那边边走边想吧。”
灵也摇道:“这怎么说省亲就省亲,也不给个时间准备一下是嫌我们目前刺激度不够,要给我们一次火拼的机会呢。”
古皓然摊在椅子上没有接话,冰祁微微笑道:“说什么呢,这省亲本就是亲人团圆而巳,又不是要什么移座金山去,给什么时间准备,从京城到汾洲十五日的路程,现在多给了五日时间,这不是给我们时间准备是什么,我们这样的门庭五日时间什么是不能准备好的,秋衡君够替大家着想了。”
茗清双手撑着下颚喃喃的道:“希望老爷子能大人有大量,先放过我们一马,等秋衡君走了再算账不迟。”此话一出风等几人同时嗤之以鼻,老爷子识大体,除非天下红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