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在山底回想,回想在深渊里,听得到深渊里回荡的空旷无际的回音,一种智能的声音在离他越来越远,他想伸手触摸眼前的场景,但是一个回声,自己就一直往下掉,掉落进更远的山谷里,场景清晰地扫过眼前。
一声声稚嫩的叫声,深渊里黑暗里,一个小女孩穿着白色的纱裙,在越来越远地离开,梦境里,他不停地呼喊,不停地追寻,却徒劳无功,是他的错,是他不要心儿的,那是他心爱的心儿,他怎么能不要她呢?
“心儿,心儿……”从梦境中坐起来,夏天晴被他的声响吵醒,“阿烈,你怎么了?”
“天晴,你睡吧,我没事!”冷烈将夏天晴扶着躺下,发现自己的家居服上,背后都是汗迹斑驳,这就是报应吗?他不断地被这些梦靥折磨着,想着想着,心不住地抽痛着,这辈子从没有如此痛楚过。
冷烈无助地想要依靠,而此刻这里就剩下他一个人,孤立无援,无法依托着。定定地坐在床头,明明是夏天,他扯过被子,发现自己的心好冷,他就是这样冷漠地杀死自己的孩子,他是该背着这个罪恶一辈子。
心儿,心儿……默默在心里念着孩子的名字,一遍又重复着一遍。
第三个晚上,冷烈再一次狠下心来,当牛奶每一次送到她的面前的时候,心里就像是千丝万缕的思虑缠着他,难以自拔的痛苦,但是又不得不这样做。
离最后一次用药越来越近,他放药的手越发颤抖着,完成这件事,越来越困难,要说服心里的那些感情真的越来越困难。
第四个晚上还是如此,就剩下最后一个晚上了。
过了下一个晚上,心儿就要离开他们了,心儿就要去天堂了,“心儿,要等下辈子,你再来找我们,爸爸会先去找到你!我的心儿!”冷烈的心里无数次的念想。
如果时光可以忘记过往。
那么请酿出一杯时光,让忧伤都成为过往。
冷烈的细心照料,让夏天晴沉浸在这样温暖的午后,她不再彷徨,不再胆怯,不在乎那么多世界以外的人或者是环境,包括苏若莹,现在的她,可以孰若无睹地和她对面照着过,但是却了无声息,不过说来也奇怪,平常牙尖嘴利的苏若莹,也像是夏天晴的心情一样,平静了起来,莫名其妙地开始不争夺,难道她已经放弃了战争,但是却没有离开战场。
坐在卧室的贵妃榻上上,八月的阳光还是火辣辣地透过窗户,但是今天的却是一阵来得快去得也快的雷阵雨将闷热打散,雷阵雨过后,天际出现了七彩的彩虹,美丽的虹架在了天空之中,每一种颜色都代表着一个梦,一个属于自己的梦。
望着窗外的美丽的虹,时光安静了下来,突然卧室的门被敲响了,夏天晴低低地应了一声,然后听到蹬蹬蹬的高跟鞋声音,她才回头,怎么是苏若莹。
这是苏若莹第一次踏进冷烈与夏天晴的卧室,卧室一如她心中构想的一般,是符合冷烈风格的卧室,没有色彩斑斓的装饰,也无任何温馨与浪漫,这就是这个男人最大的特点,霸道阴冷是他的专利,连卧室都如出一辙。
“苏小姐,有何贵干?”夏天晴挑起眼眸望着来人,现在的她是异常的平静,以往她还愿意和她争吵两句,现在觉得没有任何的必要了,既然她选择留下,那么让她留下,看他们怎么幸福下去。
“夏小姐,你对我总是那么多得敌意,我们是爱上了同一个男人,我们应该身上都有相同点,起码爱上了烈就是其中一个,烈的风格就是这样,喜欢暗色调,从来不喜欢暖色调,装潢也是,他说过,以后我和他的家要交给我来打造!”苏若莹的笑总是喜欢似有如无地挑起后,然后蔓延到了嘴角,让人一点一点渗入进去她的笑容。
“苏小姐,说的都对,但是既然苏小姐还是认识到我和冷烈是夫妻的事实,那么就不该出现在这个地方,我知道冷烈前面时间找你过来,也不过是来气气我不是吗?”夏天晴还是旁若无人地依靠着贵妃榻上,优雅的姿态,手里放下来《飞鸟集》。
苏若莹走近了,看到她在看飞鸟集,“原来你喜欢看飞鸟集,就像是飞鸟和鱼一样,不是一样的人注定不能在一起,你该明白这么浅显的道理?你和烈就是这样南辕北辙的两个人,他的世界,需要的是我这样的女人,你对他来说除了娘家有钱之外,一无是处,曾经你或许是他的全世界,但是当更大的利益出现的时候,你就不是他生活的一部分!”
“我早就说过,我和冷烈的生活不需要你过来插手,也用不着你来过问,我现在是你过你的阳关道,我走我的独木桥,我们老死不相往来,如果你认清楚这点的话,就不会呆在这里了!”夏天晴的话语没有哽咽,没有波澜起伏,异常地平静。
“那你就不想知道,为什么冷烈夜夜噩梦连连,而你与他亲昵关系怎么会变得有那么多生硬,你知不知道?”苏若莹就是明白夏天晴的那些软肋与痛楚,她就从那些地方下手。
夏天晴明白苏若莹所说的,虽然说他们之间和好如初,但是他们之间缺少了很多以往的互动,而的确这两天他每日都被噩梦折磨。“你到底想说什么?”
“想提醒你,男人就是男人,男人如果不喜欢,你做的再好都徒劳,就像是男人不想要孩子,女人拼了命保护也没有用,这就是男人,你懂了吗?”苏若莹习惯性双手环臂,这个细微的动作是她习惯于抵御别人常常表现出来的动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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