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深吸一口气,强忍着恼意:“野男人不野男人这不是重点,重点是为什么你要搬过来?”
凭什么啊?
悼王府现在是她一手打造的窝,也是她的根基,他凭什么说想来就来?!
苍乔挑眉:“怎么,不是你在皇帝面前说咱家肾虚、肾水不足,带病上朝实在太操劳,需要你贴身照顾和伺疾?”
明兰若噎住了,脸色青白交错——他在拿她当初想搬进东厂的话来堵她的嘴。
她力持镇定,勉强道:“可是……”
“没有可是,也是你说的本座这段时日应当多休息的,怎么,身为医者的你不该照顾患者么?”苍乔指尖挑起她的下巴,危险地眯起眸子睨着她。
他口齿之利更甚于她,大道理直接堵得她都说不出话来。
甚至几乎就是明晃晃地武力威胁了。
明兰若垂下眸子,不动声色:“我可以去东厂给您治病,您住到我这里来,外头人看着像什么样子。”
苍乔忽然低头凑到她面前,鼻尖对这鼻尖,凤眸里的笑意温柔到诡冷——
“像什么样子?自然是像亲人的样子,是晚辈为长辈侍疾的样子啊。”
明兰若被他笑出一身鸡皮疙瘩,脱口而出:“哪里有长辈偷偷摸摸地娶……”
最后“自己亲人”四个字硬生生被她吞了回去。
“娶什么?”苍乔微笑。
明兰若没好气地强行圆话:“取这种法子,住到别人府上,逼人照顾和侍疾的,我反对。”
苍乔似笑非笑地拍了拍她的细腰:“反对无效,下车罢。”
明兰若咬着唇,不甘心地还想说点什么:“可是……”
苍乔眯起眸子,语气诡柔地问:“怎么,不想下车,那就别下车。”
他手指忽然从她的头顶发丝一路慢条斯理地抚到她细细的腰肢,勾住她的腰带缓缓用力。
明兰若细细的腰像被捆绑束缚在他掌心中一般,宛如他掌中之物。
“真细……用力一点会不会断?”他轻笑,眼角带着邪恣。
她被他这么一弄,浑身不自在,涨红了脸,立刻狠狠地推开他,转身就干脆地提药箱就下了车。
看着她又恼又倔的纤细背影,苍乔低笑了起来,闭上眼懒洋洋靠在软垫里,指尖有一下没一下地敲着扳指。
他聪明的小母猫好像发现了什么,又或者隐藏了什么小秘密。
……
明兰若沉着脸回了悼王府,只觉得满腹心事。
她就像读书时,在桌面下捣鬼的学生,而先生突然要来检查。
她得想个法子,不能让他住进来!
苍乔喜怒无常,掌控欲又极强,他在皇后宫里已经说过不喜欢她暗中私藏势力。
春明、景和、隐先生这几个,因为各种原因他最终忍了,可如果知道她还有暗中扩张的计划。
他只怕不会同意,她并不想在这种时候和他再起冲突。
春明、景和听到她回来,立刻匆匆地抱着小希就出来了。
“娘亲!”小人儿三步并作两步过来,她弯腰抱起他,亲了亲。
景和有些纳闷地对她道:“大小姐,陈宁他们几个在书房等你,不知有什么事。”
明兰若清丽的眼眸闪过锐色,看向她:“先带小希去玩吧。”
小希一看就知道娘亲有事儿,立刻乖巧地跟着景和离开了。
明兰若带着春明去了书房,陈宁、周如故等三人早早就在房间里等着,见她进来都起了身:“大小姐。”
明兰若一眼就看见他们眼神不安而飘忽。
“怎么,想好要怎么对我撒谎了?"她淡淡地坐下,接过春明的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