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临,天将大雨,如银蛇般的闪电,划破夜空,似是要将夜空撕开一道口子。
平中县境内,桃林山深处,三面皆是悬崖峭壁,进口处,由木材所架起的栅栏高有两丈,东、南、西、北死角,建有两丈之高的高台,一队精兵百余人,看守这里。
此刻,百余名衣着破烂,面黄肌瘦的百姓,两人一组,抬着笨重的木箱,顶着大雨,抬进山洞,那看守的精兵,手持藤鞭,如有不用力气者,皆是狠狠抽下去。
可怜这些百姓,皆是手无寸铁,又怎能对付得了训练有素的官兵,在精兵的眼中,他们就是没有人格,没有尊严的奴隶。
当所有的木箱都抬进山洞,这些受苦的百姓,便被驱赶出来,送进另外一个潮湿的山洞之内,洞口内的铁门,咣的一声,被精兵关了起来,然后被铜锁锁住。
这山洞很大,可容纳数百人,动壁之上,每隔数米,便插着一个火把,那火苗噼里啪啦作响。
一个青年面黄肌瘦,脸上挂着两道血痕,乃是被那精兵用藤鞭所抽,留下的伤痕,一双漆黑的双眼之中,充满了愤恨。
倚靠的一角,愤恨啃着手中冰冷坚硬的馒头,似乎对那馒头有深仇大恨一般。
不多时,一个中年男子靠了过来,坐在青年身边,笑呵呵的道:“怎么?进来这么久了,还不习惯吗?”
“哼!我乃是一个秀才,本来进京探亲,谁知在路上,却被衙差抓住,视我为盗贼,竟将我抓到这里!”青年愤恨一言,心中的怒火,难以压制。
中年男子拍了拍青年的肩膀:“兄弟!认命吧!你看这里的人,哪有是真的触犯过律法,有的甚至根本不知为了什么,便被抓到这里做苦工。”
青年疑惑的看着他,问道:“大哥,你来这里多久了?难道你没想过想出去吗?”
“我来的时候和你一样,现在都已经胡子一把,我来到这里已经十年了!”中年男子叹息一声,心中说不出来的苦,然而,这又能怎样,又不是那些精兵的对手,唯有打掉牙往肚子里咽。
青年诧异:“难道大哥没有想过逃走吗?”
“逃!往哪里逃!”中年男子摇了摇头:“逃出去又能怎么样,还不是会被抓进来,甚至还会丢了小命!”
青年沉默不语,暗自想道:“这里的事情,怎么也要传出去,如若不然,这里的乡亲们,岂不是要在这里孤老到死,永无天日。”想罢,在中年耳边说了几句。
那中年男子大惊,做了个噤声的手势:“你不想活了,这要是被人听到,你的小命定会没了!”
“大哥,我希望你能帮我,难道你不想出去,还有这些乡亲们,如不将此事揭发,那咱们还是难逃一死,如此坐以待毙,还不如先发制人!”
话落,青年一瞬不瞬看着中年男子,似乎在期待着什么。那中年男子思索良久,似乎做了很大的决定。
走到其余的百姓之间,低声说了几句,他们都是惊诧的看着青年,紧接着,都是重重点了头。
大雨滂沱,倾盆而下,因无法上路,段平等人找到一间荒废的宅子,避之大雨。
这宅子不知荒废了多久,若大的院落长满了杂草,门窗皆有不一样程度的破损,到处爬满了蜘蛛网,进得厅堂,里面被遗留的桌椅上,落满了灰尘,从装饰结构来看,这宅子定是大户人家,只是不知为了什么,这里的主人离开,将此宅荒废。
吴迟就地取材,将残破的桌椅劈开,架起了篝火,四人围着篝火坐了下来。
段平问道:“风大哥,你可知道,咱们现在到了哪里?”
风凯说道:“我们现在身处平中县,看现在的位置,在有十数里,咱们便可以进城了!”
段平点了点头:“你可知道此地的县官怎么样?”
风凯思索片刻:“如果我没有记错,此地的县官名叫贺青,算得上是一位清官,政绩卓越,三年前,因为失踪人口案,来过这平中县,与之共过一次事。”
段平点了点头,希望真如风凯所言,此地的县官能是个清官,嘱咐众人早点休息,便倚靠在墙角,休息起来。
怎耐,刚要躺下,那墙上的一道痕迹,引起段平的注意,不禁逝去墙上的灰尘,只见那墙上的一道痕迹,深有两寸,上宽下窄,明显是刀砍所留。
段平当即惊诧,暗自想道:“就算这荒宅的主人因事离开,又怎会在墙上留下这刀砍的痕迹?”随之,站起身来,仔细查找,其余三人无不惊诧,相视而对,不明白段平怎会如此。
吴迟疑惑问道:“公子!你这是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