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邡见到他的时候。礼貌恭敬。上宾之座虚席以待。让笺秦饱受惊吓。乌邡自然也认出了笺秦。他虽然不明白一个翼族的公主怎么会跟流金搅在了一起。但是他沒有问。上次在大荒一战中。他受伤颇重还沒有好。这次流金过來。就是为了给他治病。
他们在魔族呆了一个月不到的时间。等他们从魔族返回來。一切都变了。
他们居住的番云洞被重重天兵围住。渊极一身战甲从洞中出來。手中的战戟配着腰间的轩辕剑。杀气弥漫。他站在军队前看着被围住的他们。眼中的清冷只有在看到她的刹那间有了略微的缓和。
“拿下他。”他和流金对视半晌。才下了军令。
笺秦被眼前的变故惊呆了。她挡在流金的身前。大声地责问他:“不许。流金犯了什么错。为什么要抓他。”
流金只是含着微笑。一句话也不说。渊极沉着眸子。并不跟她解释。只是一挥袖将她卷到自己身边。伸出手抱住她。才说:“动手。”
那一天的番云洞连天空都带着血的气息。她看着他们在她面前争斗。一向温和的流金双眸突然变作血红。渊极匆匆将她交给身后的侍卫。拎着战戟应向了流金。天空中都是轰隆隆的巨响。她表情呆滞地看着那两个人生死相博。无能为力。
她的生命里出现的她想认真去珍惜的两个男人。一招一式都是致命的杀招。她看着他们以命相博。所有的心思都只化成了千斤万斤的重锤。重重砸在她的心上。
这是一个她从來沒有见过的流金。他的术法精妙得令人咋舌。修为深厚的就算是渊极也难以匹敌。她愣愣地仰头看着天空中的那人。一时间好像不认识他了。她从來不曾怀疑过渊极的动机。他会这样做。一定有不得不这样做的理由。
那么。还有多少事情是她不知道的呢。
笺秦呆呆地仰望着。心口剧痛无比。一点点抽空她的力气。
当天空中的那人冷笑着将带着闪电的利剑送向渊极的时候。她惊叫一声。软倒在地。陷入了黑暗中。
倒地的刹那间。她恍惚看见那人从空中低头看了她一眼。那个眼神。分明是心软。
她走在黑暗中。不停地走。不停地走。四周沒有声音。沒有人。她感觉到害怕。浑身都要发起抖來。只觉得周围好冷好冷。她冷得躯体都要沒有知觉了。她走了许久。依稀看见了亮光。连忙往前跑去。然而等她抛到尽头。才发现除了茫茫白雾什么也沒有。回头去看來时的路。黑黢黢的一团什么都看不真切。
她茫然无措。恍惚中听见有人一声声地喊她:“笺秦。你什么时候才醒过來呢。”
“渊极。”她在心里轻轻叹息了一声。好像念着这两个字也是痛苦又幸福的。忍不住一念再念:“渊极。渊极……”
一双手伸过來。将她的手紧紧包在掌中。她心底巨颤。明白这不是做梦。又涌起许多的希翼。眼前的白雾终于散去。光芒耀眼中。她缓缓地睁开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