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不是很清楚为什么会出现这样的变化,但是这个女人不再用一副随时要冲上来把自己拆了吃进肚子的表情看着他,李未白还是乐得接受的。
“你不用回去爷爷那里吗?”少年走了两步,觉得这女人靠的太近了,有点不太适应,但是也不能表现出来,只能这样问道。
“你是想让我走吗?”鲤鱼精看着李未白,眼睛眯起来,那双冰蓝色的眼眸里,没有一点温度。
少年没有接话,在没什么目的时,他一向不说谎。
“反正还闲,不如说说我跟你爷爷的事情吧?”鲤鱼精自说自话的说了起来,那应该是个很遥远的故事,从千年前和老爷子的祖辈就开始的一段故事。
李未白听着她的讲述,却怎么都融入不进去。或许在她的叙述中,那会是一个很美丽的故事。
但是现在呢?
一个如花美眷。
一个垂垂老矣。
这时候的岛国街道,路边上种着很多漂亮的樱花,就像是漫画里一样,风轻轻一吹,整个世界都是浪漫的樱花花瓣落下来,那像大雪一样的花瓣落在,没有寒气,只带着一丝淡淡的香气,轻轻落下。
樱花,街头,并肩而行的男女。
或许在别人看来,这就像一副画一样,可惜少年的心神,这时候早已不知道到了那里,他或许不是一个合格的诉说者,因为他话多而且没有重点,极其缺乏耐心,但是他肯定是一个合格的倾听者,因为脑洞,总是那么大,可以遨游到世界的尽头~
手慢慢的打着拍子,他想事情的时候,还在数着自己的步数。
……
“到了,我回去了。”鲤鱼精拍了拍少年的脸,道“谢谢你的倾听。”
李未白回过神,看着她脸上的笑容,良久没有抬脚上去,而是道“一定要吃了他吗?你难道仅仅是为了千年前那句誓言而活到现在的?”
“不是为了誓言而活。”
“只是这我活多久,这誓言便活多久。”
少女消失了。
李未白转身,进了那昏暗的楼梯里。
鲤鱼精说了很多东西,虽然他没有兴趣,但是自己的注意力着实有些让人没办法,居然还是听完了。大抵是个痴男怨女的故事,不过那时候因为阴阳师的干涉,她最后没能和老爷子的祖辈在一起,她立下誓言。
“虽然我们生不能在一起,但是我不会放手的。”
为了这句话,她吃了那个可怜的少年郎,自此之后缠上了这家每一个子孙,他的每一个子孙,死后全都进了这个女人的肚子里,无一幸免。
这或许是她眼中的在一起,他繁衍的血脉,伴随了鲤鱼精悠长的岁月。
或许这是一种爱。
李未白想想,打了个哆嗦。
偏执症的爱,还是无福消受。
“啊!你们再不让她出去我就自杀给你们看!反正已经不是第一次了!你放开我!放开我!”还没进门,少年就听见刻文洞传来的尖叫声。
玛德,居然还在闹?
这个女人是有多大的活力?他都已经强忍着鲤鱼精的毒故事骚扰,在外面走了半个小时了!
门是半虚掩着的,李未白打开门之后,房间里的吵闹声一时间寂静了下来。
那几个新人见了他,第一反应是呆在原地,就连在地上哭闹的少女也是如此。
“叽?”
小蜘蛛是惟一一个发声的,她这时候还在桌子上,用自己的手拿着两个拖把的头,兴高采烈的学着电视里啦啦队的动作在加油,也不知道是给其他努力劝架的人加油,还是在给那个拿着一把水果刀,已经在自己脖子上划出一道清晰刀痕的女人加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