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号跟你说过他的病？”李未白饶有兴趣的看向眼前的少年，脑中突然出现了一些一号省略了的细节。
在一号的记忆中，他是那么温和的一个人，不过是脸上冷了些而已，两个人脾性相投是没错，可是这并不代表纪夜也是个圣母。细细想来，纪夜这人，只对一号还有点好脸色，对其他人，一向都是很冷的。一号一直觉得他只是面冷心热，十几年的固有印象，让少年居然想叉了。
或许他不是个圣母，只是对一号格外好些而已。
毕竟圣母在某些程度上，对他们这类人有着莫名的吸引力。
当然，李未白是一辈子都不会喜欢一个圣母的。
“一号……”纪夜沉吟了一秒，看着李未白的眼神慢慢变得深邃。
“他居然真的有三个意识？李未白呢？他去哪儿了？”
“他们俩同归于尽了，这幅身体，也就是我的了。”少年耸耸肩，提起两袋行李就放进放行李的地方，那个女孩儿被教练喊了过去，在车的这边，相比另一边人声鼎沸的情况，却是格外安静。
“你说他死了？”纪夜拉住少年的衣服，另一只手已经握拳，似乎下一秒就要打在李未白脸上。
“他没死。”少年摇摇头，很诚实的回答了他的问题，然后认真的道“但是，只有我，才是李未白。”
“你不是。”纪夜摇头。
“随你吧。”李未白也跟着摇头，然后顺手扔了一把上个世界从那堆死了的警察留下的手枪给纪夜“你也不是他想象中的纪夜。”
少年接到枪，下意识的就上了蹚，直接对准了李未白。
“放他出来。”
“他跟二号同归于尽了，现在两个灵魂都很弱。你如果活下去，说不定还能看见他重新拿回这身体的控制权的那一天。”少年完全没有因为那黑洞洞的枪口停留任何动作，手边继续在搬运那些行李。
“……知道了。”少年将枪收了起来，神色复杂了看着李未白的身影，最后还是选择低头帮他搬行李。
其实他早就做了准备，李未白在某一天醒来之后，就变成另一个人。
他总是希望那天来的更晚一些。
一直到李未白杀人逃窜的消息传出来之后，他就知道这天来了。
唯一能庆幸的是，不是自己熟悉的那个暴戾人格出现，而是李未白一直念叨着的“我似乎还有一个弱小的人格”的那个第三个人格。
或许又有一天，圣母李未白又回来了呢？
两个人的速度不慢，很快就完成了行李的整理，当李未白最后关上大门的时候，他转头看向纪夜，很认真的道“我不是一号，所以今天算是我们的第一次见面。”
“我是李未白，很高兴认识你。”
他伸出自己的手，就像是记忆中那个昏黄的傍晚，小小的一号，被打得鼻青脸肿时，那一双干净的手，和温和的声音一样。
“我叫纪夜，很高兴……认识你……”他的眼中似乎含着泪光，可是声音，却和一号的记忆，慢慢的重叠。
“纪夜！快上车，还有李未白，你去后面那一辆，替补队员和后勤队员都那边，这次大巴公司没有那种大车了！我们分开订了两张车！”刚刚那个妹子的声音响了起来，她是棒球部的经理，是个很可爱的女孩子。
嗯，似乎暗恋的是纪夜这个棒球部的部草。
问题是……
为什么自己是一个后勤队员？还是棒球部最没有地位的那种？
“我跟李未白一起。”纪夜看了那姑娘一眼，毫不犹豫的就跟着李未白直接上了后一辆的大巴，原本上了车的那大汉还有道袍男见状，想了想带着已经上车的另外两个新人一起坐到了后一辆的车里，虽然李未白简单的说了点，脑子里的莫名出现的记忆也说了说他们的处境，可是在这种莫名其妙的环境里，似乎还是需要一个资深者，隐约才有一点安全感。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