逐渐的,在茫茫的水面上,出现了一条弯弯曲曲的小路。
众人惊讶不已:那分明是昨天傍晚看到的那条小路!但是,它怎么会、怎么会“飘”了上来?这么“飘”上来的路,能踏上去吗?人们都去看唐十。
唐十用指脊顶了一下鼻子,就牵着挹娄骑的马,走了上去。
许多人都看到,唐十踏上去第一步,那条路象一块木板一样飘忽一下!可是,待唐十另一只腿踏上去,尤其,挹娄骑的马踏上去,那路就是实实在在的路了。
接着走上去的是花玉乔,再接下去是张广才,公孙渊。
公孙渊骑在马上,小心地俯视着路两旁的水,想看看到底有多深似的。
受他的影响,他后边的延尽吝也向马的两侧看。
他一看,他带领的兵士,也都摆着头左右看下去。
当然,图山布什户也受延尽吝兵士的影响,向两边看去。这样一来,全队三百多人,都左右摆头,向两边看。曾几何时,这三百多人,象有人喊口令似的,头齐向左摆,又齐向右摆,煞是好看!
真是轻松加愉快,很快就到了对面的山根下。
公孙渊勒住马,仰头向山上看去,不禁叹喟,“噫吁嚱,危乎高哉!这马,恐怕要变成猴了。”
唐十不接语。
花玉乔转向唐十,说,“看来,爬这座山,是骑不得马了。”
唐十说,“要想骑马过山,也不难。”
说着,唐十在胸前转起手掌,口中念念,变剑指,指向面前这座山。只见这座山徐徐开裂了,闪出一条笔直的车马道!
众人惊骇!
唐十泰然,牵着马,走进了山里的车马道。
挹娄不觉一凛,仰头向上看去。
众人渐次走上车马道,和之前看水相反,这回是向上看。但,头也是左一摆,右一摆的,也顺过拐,一起一边仰,也不难看。
这座山,不管是人走还是马行,没有三个时辰,是过不去的。可是,一旦从山中间唐十开出的这条路通过,半个时辰多一些就过去了。
出去这座大山,放眼望去,是一马平川,都没想到北沃沮,还有这么平坦之地。
那就上路吧。
挹娄对唐十说,“唐大师,还是给你弄一个脚力吧?”
“不,不用。”唐十说,“这一段路我走惯了,你们就是跑马,我也会跟得上的,放心吧,真人。”
挹娄不习惯对他的这个称呼,好在他不是很确切地懂得“真人”的含义;再有,张广才、公孙渊以及花玉乔该叫他什么还叫他什么,他听着,也就不那么扎耳了。
挹娄很闲地回头看了看,只见身后那座大山合好如初,什么也没发生似的。
挹娄显出惊异之色。
公孙渊、张广才、花玉乔等众人回头看去,无不惊讶失色——在他们的想象中,开,是个幻象,合,可就得惊心动魄的,起码山上的大石得滚落下来,不是天崩地裂,也不能这样悄无声息吧?
就这么悄无声息,真神!
“唐大师,”挹娄对前边牵马的唐十说,“你是怎么做到的?”
唐十说,“小伎俩,不足挂齿,请真人不必放在心上。”
“你、你能不能……”挹娄想说“你能不能教教我”,可是,后边的话还没等说出来,唐十就知道他想说什么了。
唐十说,“真人,你是创世的大人,不必忱心于此。”
挹娄说,“我不懂。”
“你不必懂,这是上天给你安排好的,”唐十说,“你顺意而为,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