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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7章. 预审新郎新娘

9个月前 作者: 占三木

一会儿,挹娄“砰砰”敲门。

软风说,“你别让阔力进来!”

“不进来呀。”挹娄在外边说。

软风用手抹一抹发髻,闪开了身子,就赶忙靠在了炕沿上,她想挹娄进来,一把就抓住了她……可是挹娄没有进来,而是掀开一道门缝儿,把那方白绢塞了进来。

那方白绢飘落在地上,上边赫然有一块血迹。

软风神情一凛,走过去,俯身拾起那方白绢,看着,眼泪噼里啪啦掉了下来,她大声喊骂着,“挹娄啊,卧槽你八辈老祖宗!”

……第二天,阔力新抓来的那只山鸡,在鸡笼里开始啼晨。挹娄听到,翻了一个身,咕哝着,“一宿不让睡,这一大早又有叫魂儿的!”

挹娄扯过被子堵住了头。

软风坐在炕上,被卷也没有打开。眼睛哭成两个桃儿,她哭了整整一宿,不仅仅是哭,还边哭边骂,把个炕席拍得啪啪响。

就算有两墙之隔,挹娄在那屋也是睡不着。睡不着,还不敢吱声,自己理亏,还不知亏在哪里。

有个歇后语就说挹娄这种状况的:“新郎挨骂——不知错在哪儿了。”

太阳升的老高,张广才和嘎嘎谷过来开门,进屋一看,挹娄把被子蒙在头上,下边却光着。嘎嘎谷指着挹娄这副样子,大笑,随口又说一句歇后语:“新郎官睡觉——顾头不顾腚。”

——此两句歇后语,至今还流传在黑吉辽三省广大地区,哪里富有,哪里人们幸福,哪里就知道这两句歇后语。

张广才爱怜地说,“我讷乌头一回经历这种事,贪点儿,累坏了,让他再睡一会儿吧。”

“谁累坏了?!”挹娄呼的一下子把被子掀到一边,一脸苍茫地看着张广才和嘎嘎谷,“你们俩把我锁在屋里,我这一宿罪糟的,马尾穿豆腐——别提了!”

此句歇后语,确确实实是挹娄急而创造的。

嘎嘎谷凑近挹娄,看了看他,回过头去,对张广才摇摇头,说,“窝拉客没当上新郎官……”

挹娄说,“要这么当新郎官,我下辈子都不当那玩意呀!”

“怎么情况?”张广才问。

嘎嘎谷看了看挹娄,然后对张广才说,“窝拉客说他也不知道。”

张广才问挹娄,“你和没和软风姑娘睡在一起啊?”

挹娄说,“没有啊。”

“咋没有呢?”嘎嘎谷问。

挹娄随手一指阔力,“它不让啊!”

“它?”嘎嘎谷和张广才同时说,“它不让?”

“软风姑娘呢?”张广才问挹娄。

挹娄说,“她骂死了吧?”

挹娄说意思是软风骂了一宿,把自己骂死了。可这话,非常容易让人听拧了,听成“她妈死了。”

嘎嘎谷说,“不对呀,王宫深宅大院,他们的门还锁着,她妈死了的消息,是谁、从哪里传来的?”

挹娄说,“不是呀,是她,她骂了整整一宿,现在没声了,可不死了?”

“啊——”张广才和嘎嘎谷才明白挹娄的意思,就急忙往西屋里走去——可别洞房花烛夜,出一条人命呀!

二人进屋一看,软风盘腿大坐在炕上,眼哭成两个桃子,整个人就有一口气支着,要不早就塌了。

张广才看了看软风,问她,“你骂了一宿?”

“啊。”软风已没有多少气力了。

“你敢骂二公子?”嘎嘎谷说。口气中带有很大的威胁成分。

“啊,我骂啦。不骂是死,骂也是死,等死,取一痛快死尔!”

——不论是什么人,知其必死无疑,大都会凛然一把。

“何苦提到死呢?”张广才说。

软风惊奇地看张广才,那意思分明是“我把二公子骂了一宿,还能不杀我?”软风就紧急看嘎嘎谷,那意思又是,你大公子说了不算,三公子说了才好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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