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尉仇台急问。
“我记得上公子跟我说过他叔叔最好女色,”张广才胸有成竹地说,“咱就投其所好,给他‘上色’。”
“‘上色’?”尉仇台说,“你是说,训练美女刺客?”
“刺客?他得防之又防。尤其是敌对方送来的美女,他哪里敢须臾大意?”张广才说,“我听说,商纣王就折在女人身上,他身边的妲己女,就是敌方送给他的,而妲己却没用刀枪,就毁了纣王,断送了他的江山社稷。”
“噢,好主意!”尉仇台不由自主地赞赏道,“这叫‘美人计’。孙子战术兵法三十六计中的一计!我孙儿的眼光果然不错,识得先生大才。”
尉仇台站起,向张广才拱手施礼。
张广才连忙还礼,“姐夫谬爱。如公孙恭这等人,只有‘色弹’对他奏效。要换个别人恐怕还不行呢。”
“对对,对,公孙恭那厮,最上这一口,用‘色弹’击他,百发百中!”尉仇台连连叫好,有点儿手舞足蹈。
“至于用什么‘色弹’,我想姐夫定然已有了主意。”张广才说,“我等毕竟是小孩子,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
“哎呀,哎呀!”尉仇台“刷啦刷啦”搓着两只大手,在大堂之上来回地走动着。
挹娄也向张广才投去钦佩的目光。
尉仇台乍然停下脚步,对张广才和挹娄说,“我夫余还就真出美女。象你们哥仨的那个孪生三姐妹……”
“哎哎,”挹娄马上阻止他,“你喝了?她们三姐妹怎么是你们夫余人呢?一看就知道是我们肃慎人!”
“啊?她们是肃慎人?这个,这个这个,肃慎人是吧?肃慎人不在我们夫余地界生的,不喝我们夫余水长大的,就不能那么漂亮!对,我们夫余的水起发人哪!”尉仇台有些玩笑地说了。
挹娄这时也用调笑的口气说,“照你这么说,明天我们把媳妇领出你们夫余,我们的媳妇就长不大了呗?”
“走?”尉仇台惊奇地问,“你们真的要走?”
张广才说,“我们出来好多天了,有道是‘父母在,儿不远游’,我们该回去了,免得家里人为我们担心。”
“那哪行,”尉仇台来了小孩子脾气,“你们来到今天,我还没好好地陪你们吃一顿饭,在一起玩耍玩耍,哎,你们那里都玩什么?”
“玩……”挹娄想说玩弹子儿。
可是,他想起临进王宫的时候,张广才一再叮嘱他,涉及到弹子儿的话,一定不说,因为,他们用陶丸伤过这里的一个兵士,而伤到的兵士,还和救季步璐有关。
张广才对挹娄说,尉仇台回来知道季步璐不见了,他肯定要查。关了六年,不杀不放,如今不见了,他能善罢甘休?
张广才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接过了挹娄的话,“我们玩六博棋,姐夫,六博棋是你们的国棋,你一定是棋皇了?”
“你也知道六博棋是我们的国棋?”尉仇台好生奇怪地问。
“这个,当然知道,”张广才说。往高了抬他,把这个岔彻底地打过去,“不仅我,全天下的人都知道。”
——当初,嘎嘎谷对他说,六博棋是出于他们夫余,张广才还有些不信。这回,信不信的,先做个高帽子,给尉仇台戴上。
尉仇台听了张广才这话,当然高兴,他说,“是啊,我们的六博棋,很是有名。汉朝的名流雅士,军校士大夫,无不以搏两局六博棋为荣。只是遗憾得很,我到不擅长。我从小就愿意玩一种‘其勾’的游戏,你们玩不玩?”
尉仇台的后半句转向挹娄。
挹娄知道他说的“其勾”是什么。不是谁对他说过,就是他们的“挹娄”——“弹子儿”。
挹娄心想,老家伙,你和我玩儿上了,开始套我的话了,就说,“你们的其勾怎么玩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