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肃慎族八百年来的第一次对夫余族的战争动员会,在这种轻松、欢乐的气氛中结束了。从挹娄家往出走的时候,人人的脸上,都笑意充盈,心情极为舒畅,对未来充满了希望。
他们走了,挹娄的额呢(母亲)想了想,对挹娄他阿米(父亲)说,“额依根哈哈(妻子对丈夫的称呼),你先睡下,我去去就来。”
凑栏汗问,“你干啥去?”
及礼芝说,“我去联系几家,要不,看人家明天有别的安排。”
挹娄问,“额呢,你去谁家?”
“还能去谁家?”及礼芝说道,“就是奇拔、克罗地、久休他们三家呗。”
奇拔、克罗地、久休、乌日启力牙这四个,正是挹娄平常的玩伴。俗话说“大人亲近,孩子就热络。”反过来也一样,孩子间能玩在一起,大人间就愿意来往。挹娄知道,他额呢去这三家,就是联系明天和这四个小伙伴的额呢去刮盐,乌日启力牙家知道了,就剩另外三家了,她要事先联系好了。
挹娄对他额呢说,“额呢,我也跟你去,明天我们不是先去撵夫余人嘛!正好,我让他们准备一下,起码带足陶丸。”
他额呢没应,直劲看他阿米。
他阿米瓮声瓮气地说,“快去快回,谁都想着快睡,我也困了呢。”
额呢说,知道,知道,知道了呢。
说完,就和挹娄走了出去。
过了差不多一个时辰,挹娄和她的额呢才回来,到屋里一看,公公和两个儿媳都横躺竖卧在炕上睡了过去,艮莉甚至枕在凑栏汗的小腿上。
及礼芝嘴里叨咕着什么,把艮莉和软风两个抱在了拐把炕上,就把屋里的鱼油灯吹灭了。
她上了炕,刚刚除去衣物躺下,就感到挹娄爬到他们炕上了。及礼芝责备道,“你看你这孩子,回你们炕上去。”
挹娄说,“我不。”
及礼芝说,“你咋不呢?”
挹娄说,“我就不。”
及礼芝往出推挹娄,可是,挹娄已经打起了睡鼾。
及礼芝叹了一口气。
第二天天刚放亮,阔力就从它山崖上的窝里飞了来,挨个地把人往起叫,叫到挹娄那里,一叫一哽哽。阔力就用它的喙往挹娄的脚心上挡——这绝对是“杀手锏”,这么一挡,挹娄就隐忍难耐,就清醒了。醒过来,他想打阔力,一看,左边是软风,右边是艮莉,他就悄无声息爬了起来。
昨天晚上他不是到他额呢和阿米炕上的吗?怎么跑到拐把炕上了?他问他额呢和阿米,是不是他们俩谁趁他睡着了,把他抱到这铺炕上的?他额呢和阿米矢口否认,说你骨子里本来就愿意到你们那铺炕上,半夜,你摸着瞎乎走过去的。
挹娄很是怀疑。他说道,“我骨子里要到那铺炕上去,我咋不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