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初升,绿竹挺立,白柳随风飘摇,像个特立独行的美人儿。
回了自家,必然自在。
昨晚在热水里泡了许久,今日起了,也是长发不挽,光着脚,瘫在软榻上,柔软的好像要融化了。
“姑娘,你好香啊。”沛烛给虞楚一捏手指,指尖凉凉的,像浸了冰水一样。
“是精油香,不是我香。”
闭着眼睛,到底是哪儿香,虞楚一还是清楚的。
“那也是姑娘手艺好。姑娘调出来的精油,估摸着,和那皇宫里的娘娘们用的也差不了多少。”沛烛边说边吸鼻子。
“你们若喜欢,闲来无事我可以教你们。就是太复杂了,需要耐心。”她为什么会做这些?自然是因为无聊。
在这山庄里待着,三年了,一日复一日。
可挑战的事情没多少,剩下的就是等待时间慢慢而过。
到底有多难熬,只有她自己知道。
于是乎,就做一些消磨时间的事儿。
“好呀好呀,我们也想琢磨琢磨呢。”沛烛狂点头,她们也想学着沉静下来认真的做一件事。
不过呢,虞楚一的那种劲头,还真不是谁都能模仿的。
“姑娘,云止公子开始逛起来了,各处晃悠,像自家似得。”
沛霜端着茶点进来,一边小声抱怨道。
太烦人了,又因为之前虞楚一有过命令,叫大家不要管。
所以,这会儿真没人管,可看着又真的烦。
“让他逛吧,这山庄里,本来也没什么秘密。”
虽是老巢,但,狡兔尚且有三窟呢。
“即便如此,他也很烦人。那样一张脸,招蜂引蝶。”
沛霜一想庄里的人都被他晃得眼花,就更烦了。
虞楚一不由笑,“人家天生长成那样子,又不是罪过。你们啊,视若无物就可以了。咱们山庄里,其实挺无聊的。谁待得时间久了,都会想出去转转。他也一样。”
云止这种天生坏种,没了刺激他兴致的事儿,他就会挥挥衣袖离去,头都不回的那种。
沛烛轻声的哼,“姑娘,你现在瞧见他,真不会觉着难受了吗?”
“不破不立这四个字非常有道理。”虞楚一闭上眼睛,笑道。
“不破不立?那就是不难受了。不难受了好啊,往后就彻底是陌生人了。”
沛烛跟着开心。
虞楚一不再说话。
不难受?
怎么可能不难受。
而且因为云止就在这里,近在咫尺,这身体处于一种极度的兴奋和悲切之中。
她自认意识足够强大,可是,这身体她控制不了。
就像控制不了那股浑厚的内力一样。
很烦,一整晚,她都没怎么睡好。
那股子兴奋好像要驱使她去扒了云止的衣服。
而那股悲切,则似乎要拉着她再次从忘江崖上跳下去,一了百了。
太烦了,虞楚一从未这么烦过。
本来回白柳山庄是要等闻人朝上门的,哪想他还没到呢,下午时分,山下来了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