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醉装醉,我还不能躲了?”
说实话,虞楚一挺佩服他的。
窦天珠的记忆里,他可说是个怪物。
心是用花岗岩做的,无情到极致。
可这会儿,他也真拉的下面子来,什么事儿都做。
所以说,他的确是最单纯的。
厌烦无情是单纯,这会儿执着也是单纯。
“并非装醉,而是真有些微醺。想以往,我可从不曾喝过这么多的酒。”
主要是,他挑剔罢了。
“既微醺,就快些回去吧。白柳山庄虽能付得起云止公子的吃喝,但没有陪聊这项服务。”
哪会看不出他的意图,就是想跟她多待会儿。
云止还想说什么,虞楚一便转身走了。
“别说,月色之下,云止公子瞅着还真有点儿可怜。”
沛烛现在,对云止有那么点儿另眼相看。
这就是对比的好处。
有对比,才有突出啊。
沛澜也轻轻点头,是有点儿可怜。
虞楚一不语,若是她们能够见过以前的窦天珠,也就不会说云止可怜了。
窦天珠更可怜。
云止走的,是窦天珠的老路。
喝了酒,虞楚一睡得很好。
翌日,她是被沛澜叫醒的。
睁开眼便看到了她着急的脸。
“姑娘,出事儿了。幕立仁在地牢里自尽了。”
声音压得低,显然他们都没想到会出这种事。
坐起身,虞楚一抬手摸了摸额头,“确定自尽?”
她去见幕立仁时,虽他瞧着好像一副生无可恋的样子。
但,他绝不像是会寻死的样子。
“他用腰带把自己吊死的。”
再说,地牢的门是从外锁上的,没人能进去。
“去看看。”
下床穿衣,发生这样的事,虞楚一也很意外。
赶往地牢,正好的,云止也过来了。
宿醉,他头疼着呢。
毕竟,以前从未喝过那么多的酒。
“杭池说人死了。”
因为不适,他浑身上下都透着一股病态的美。
不过,虞楚一这会儿可没心思欣赏他的美。
下了地牢,便看到了幕立仁。
他把腰带系在了通风口的铁条上,然后,脖子套在了腰带里。
因为高度有限,他是半跪着的,膝盖悬着,仅两只脚的脚尖贴着地。
“别过去了,死就死了。当日你若不把他带走,他落到别人手里,会死的比现在还惨。”
云止伸臂拦住虞楚一,阻止她上前。
“这人若是想死,我能看出来。可之前见他,我不觉着他想死,他还想借着我的力,再行报仇计划。”
这忽然就死了,必有蹊跷。
“可你这里也没人能进来,外人更不知这里还有个地牢。”
“外人?你。”
转眼看他,只有他这个外人跟她来过。
云止那一瞬间头都不疼了,“你若冤枉我,我便从忘江崖上跳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