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先生乃神医,这种事,必然是手到擒来。我信。”
摇了摇头,虞楚一不再理会他。
韩虚吃光了鸡胗,喝了整整一坛酒,然后就晃悠着回去了。
瞧他从小桥上晃过去,都担心他会一头栽下去。
这爱酒之人,爱到了深处去,也着实是挺吓人。
洗手,云止就靠在旁边儿看她。
“姑娘,信来了。”
大兴从道谷外回来,最新的信件到了。
擦干手,把信接过来,挨个的看了看封皮,选了一封先拆开。
“比较起来,我还真是无所事事。”
即便是恢复了记忆,因为要解毒,所以云止也没再理会外面的事。
他的商行,一般来说也不用他过问太多,一个礼正,那就相当了不得。
歪头看了他一眼,虞楚一就把手里的信给他看了。
字迹密密麻麻,这么一看,云止眸子就眯起来了。
“解晏淮,解家这一代的掌门人?”
这人,可从来没听说过。
“掌门人不止他一个,邺殊也是。还另有两个,不过邺殊很久没见过他们了,想来,已经解晏淮弄死了吧。”
虞楚一淡淡的说。
“邺殊这是游离于解家之外了?我怎么就不信呢。”
“他那种心性,也没什么不可能。而且,这个解晏淮,怪怪的。他很喜欢邺殊的脸,所以,在手底下挑了许多人戴上假皮弄得和邺殊一模一样。而且,他也曾扮成了邺殊的模样在江湖上出现过。我总想着,我怕是之前就见过他。他那时或许不是扮成了邺殊,但扮成了别人。”
曾见过?
云止微微眯起眼眸,“在蓝海与解家做交易时,见过的那个人。”
那张脸,平平无奇。
但是云止是与他交过手的,那人功夫高强,气韵不凡。
再加上,云止始终觉着他头一回中毒,就是在船上。
给他下毒的,就是那个人。
虞楚一也想到了那个人,仔细回想,那个人那次的表现看起来很沉稳。
沉稳,足智多谋,胆子大。
除此之外,与邺殊所形容的解晏淮还是有差别的。
“如此说来,这邺殊倒是把自己摘出来了?”
云止还是不信邺殊无辜。
“这世上本就没什么完美的人,所谓人不为己,天诛地灭。”
“你别给他辩解。”
云止很不爱听。
虞楚一嘴角动了动,不说话了。
“这解晏淮来了大齐了。也是,大司的老巢毁了,他的确得来大齐。”
云止眸色一变,若要是来报仇,那他可找对了。
正好,他的仇还没报呢。
“很奇怪,朱家,厉家,鹰刀门等,诸多之前和解家有交易的近来都受到了冲击。而且这作风,不像解家。并不是那种一鼓作气的摧垮,反而搞得尽是些釜底抽薪的招数。”
看其他的信件,虞楚一忽然道。
“改变路数了?”
“你可知,人若被逼急了,做出的事应当是全然疯狂。还留着一点底子,那不是给自己找麻烦吗?”
虞楚一微微摇头,还是觉着不对劲儿。
“怎么,你怀疑解家现在连赶尽杀绝都做不到了?还是说,另有其人浑水摸鱼?”
她的意思,云止很容易就猜出来了。
“难说,再调查调查吧。”
拿起最后一封,她还没把信抽出来呢,就笑了。
“怎么,这是谁的信?”
瞧她笑的,难得如此开心。
“大哥的信。我都不用拆开看,就知道他说的是什么。”
“大哥?好吧,那你觉着大哥说了什么。”
前一句还不怎么开心呢,下一句他就面色一变,不要脸的称呼大哥了。
虞楚一斜睨他,很无语吧,但他又真的很好笑。
“江湖上这些风声他必然知道了,大抵也是猜到了有我的份儿,劝我收手。”
虞千启这个人,行事谨慎。
正是因为他谨慎,所以,她和虞卿卿所做的很多事,他都不赞同。
在江湖上有风头,能招摇,未必是好事。
“大哥说的不对,不听他的。咱们呐,想怎么做就怎么做。”
云止抓住她的手,顺势把信抽过去了。
抽出信纸一看,嘿,还真是如虞楚一所猜,就是那么回事儿。
不过呢,要说这虞千启,还真是有当大哥的样子。
这字字言语,那可真是关切至极。
正因为如此关切,他看着心里头堵。
但是,又真没什么立场生气。
想一想虞楚一这些年多亏了虞千启和虞卿卿兄妹关照。
她体内内力乱行时,也都是虞千启相救。
说起来,他认认真真的也管人家叫一声大哥,不亏。
这若真与他不合,在虞楚一这儿都未必占理,反而会惹她厌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