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欢眼睁睁地看着歆月褪去了外面的纱裙,露出里面绛紫色的中衣,一颗心也提到了嗓子眼。急忙深吸一口气,不怒假怒道:“歆月姑娘,你这样成何体统?万恶淫为首!你要矜持要保守,一个女孩子家,怎能如此随意?气死小僧了!”
歆月脸色渐渐转白,望着无欢道:“小和尚,你是不是觉得我长得不美?”
无欢此刻早已茁壮如树了,把僧袍在双腿间盖严,摆出正人君子模样:“你再美,也不过是一副皮囊而已,百年之后终究会变成白骨坟茔,化为灰烬。”
歆月瞬间便泪眼汪汪了,可怜兮兮地道:“小和尚,你要是不从了我,只怕师爷会怪罪,到时候也许我会被发配到北疆,送给奚族人做奴役做小妾,你就这般狠心么?”
无欢口干舌燥,肚中越来越空,心想即便陪侍,也要吃饱了再说,可你在这里,这盘肉我如何吃得?
“你走吧,去洗个澡换身衣服,这个不是小事,小僧需要先念个经跟佛祖汇报一下……”
歆月不语,咬着唇站起来,眼角处泪花滚动,神情落寞。呆立了片刻,见无欢根本没有睁眼看她的迹象,悄然叹息了一声,迈步朝外面走去。
等歆月走了,无欢立刻睁开双眼,抓起那盘蒸肉,迫不及待地往嘴里塞去。佛祖莫怪,小僧实在是饿急了。酒肉穿肠过,佛祖心中留,小僧的心一直是纯洁的!
这盘蒸肉确实很香,肥而不腻,无欢吃得大快朵颐,瞬间工夫就将一盘子肉消灭殆尽。他放下盘子,舔了舔舌头,显然还未吃饱,一盘肉而已,根本填不满空空的肚腹。
他拍拍肚子,伸个懒腰向后靠去,哪知刚要闭上眼睛,布帘却霍然大开,口鼻中一阵馨香传来,香得让人几乎窒息。
无欢睁眼望去,只见进来这人大约二十五六岁年纪,头上梳着元宝髻,香肩裸露,幽韵撩人。身穿晕黄色的巫月柔纱裙,上襟开口很大,里面水蓝色的薄罗素绢抹胸依稀可见。耳上戴着一对琅环菱片流苏银耳坠。冰肌莹彻的脸庞,吹弹可破,月眉星眼,娇波凝睇,一点朱唇更如成熟的樱桃水嫩红润。
这女子虽不比萧绰那般艳丽无双,但眼角眉梢却又比萧绰多了份风.骚,那股媚劲,简直要媚到骨头里。无欢不禁目光一凝,半晌没有说出话来。
那女子巧笑倩兮,食指在他额头上轻轻戳了一下道:“看什么看?没见过美女么?”
无欢讷讷地道:“我见过比你美的女子……”
这女子眉梢一挑,有些愠怒的模样:“哦?比我还美的女子?那是谁?”
“那便是契丹皇后娘娘了。”无欢讷讷说道,想起与萧绰的交际,不禁唇边涌起一丝笑。
“萧绰?”这女子眼神暗淡了一下,旋即又瞪着无欢,“那你说我就不美么?我比萧绰差在哪里?”
无欢捻着念珠道:“皇后娘娘气质高贵,双目如电让人不敢久视。而你比她却多了些……”
“多了些什么?”女子追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