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床下!”
我俯身蹲下去,这才看到床下一块薄石板隐隐在动,我向后看了几眼,见其他人没有发现我的行为,这才伸出手去揭开石板。
“土豆!”
我竭力压制住想要叫喊出来的冲动,开心的看着土豆跳到我的怀里。
“真好,你回来了,真好,嗯?这是......什么?”
我用下颌抚摸了一会儿土豆毛茸茸的身体,觉得手里黏糊糊的很是不对,在月光下看到手上点点鲜红。
“你受伤了!”
我赶紧把土豆踹到怀里,小心的爬回床铺上,把床布盖过头顶,借助布缝透过的微弱光线仔细的察看土豆的伤势。
原来土豆在那天的混乱中伤了一只小爪子,我心疼的把它放在脸前摩挲,现在夜晚未到最深沉的时候,我还不能掏出包裹里疗伤树根给它敷上,需要再静等一个时辰左右,等到深夜最熬人的时刻来到,到那时再去北栖夫人房间给土豆疗伤才是最佳时机。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我慢慢养成了谨慎的习惯,曾经青沐对我说,他不喜欢我越来越谨慎,因为那意味着我越来越没有安全感。
可惜,很多事情不由得我去决定。
“土豆,谢谢你。”
我的眼泪顺着眼角滴落到土豆略显脏兮兮的身上,或许是心有感应,土豆贴心的舔着我的眼泪,虚弱的在我耳边回应。
这一夜过的很是漫长,总算一切都在顺利中等到了天明,为了防止土豆被人发现,我把它时刻藏在怀里,至于树皮书和包裹,自从北栖夫人死后,我就一直偷偷藏在她的房间里,北息少爷刚来元爵府的时候,我还担心他会去北栖夫人房间凭吊,结果他嘴上吆喝着要为北栖夫人的事讨说法,可压根没去。
元爵府里之前还在为东野元爵的出征忧心忙碌,现在风向似乎被宇王殿下的邀请扭转了,明日东野元爵就要去宇王殿下所在的落日城,此时的他显得很是暴躁,动不动就打骂下人小厮,搞得府内一片压抑。
北宇大人倒是显得出乎异常的平静,也不再提离开元爵府的事情,却突然说要和东野元爵结伴同行去落日城。
这几天一切好像重又恢复了平静,但是这平静之下,却又让每个人感到心有不安。
“唉——”
北栖夫人房间内,一声轻轻的叹息声传出。
“哎呀,允命,你就不要唉声叹气了啦,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不能走就不能走呗,顶多等东野元爵回来了,你再想办法溜嘛。”
蒜精一副无所谓的样子说道,让我很有种想要立刻戳破泡泡扁它的冲动。
“蒜精,你就别说风凉话啦,等东野元爵回来,我和允宰都老死在这里了。”
我可不指望东野元爵会回来,出征傲雪大域是何等凶险,自从婆娑王下发的旨意到元爵府后,私下里下人都在议论纷纷,说元爵大人此去怕是凶多吉少有去无回。
不过,在这些人里有一个人让我很是觉得有点儿奇怪,那就是新总管,说他奇怪,倒也不全是,只是这期间有一次他喝醉酒摔倒腰疼病发作时,让我去给他擦药酒,我无意中听到他在迷糊中咒骂东野元爵的种种不是。
要只是咒骂东野元爵我也不会觉得奇怪,主人不好,下人私底下存有怨恨很是正常,更何况还是东野元爵那么动不动就杀人的人。
只是新总管咒骂的时候还提到了北宇大人,说了句你们俩个老家伙都被我利用的话,再后来他醉的太迷糊了,后面的话就什么也听不清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