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冷冷一笑“哼,大胆贼子,为何盗我军马?”
慕容琪不敢大意,稳了稳心神,驱马上前轻施一礼,恭声问道:“不知尊驾为何挡我去路?”
此时已明月高悬,明亮的月光下,此人大约十四五岁的模样,剑眉星目,气宇轩昂,如星空明月般摄人心魄,虽不如慕容俊俊逸飘逸,却别用一种清冷高洁。虽然这张脸略显稚嫩,但却着一身戎装,骑一高大雄健通体火红骏马,给人莫大的压迫感。蹑影追风也停滞不前,似乎很惧怕此人。
看后面的人都被远远拉开,慕容琪暗暗松了一口气,正想从哪里过河才能避过他们的眼睛,忽然前面一少年挡住了去路。
想了想,把马缰绳解开,悄悄退到一边,用手势指引马往偏僻之处走。摆脱缰绳羁绊的蹑影追风马蹄轻扬一路向一处密林狂奔,慕容琪看看河边有人听到马蹄声向这边望来,赶紧快步向马离开的方向奔去。到了密林蹑影追风果然在等自己,慕容琪高兴地看着蹭着自己撒欢的宝马,不敢有丝毫耽误,一跃而上,赵军已发现马离开了,必须趁他们没有追来赶紧离开。
慕容琪暗暗松口气,朝着一匹白马走去,马上走到近前,那匹马突然抬起了头,看着慕容琪就要引颈长嘶,慕容琪一惊,此马正是自己的寻找多日的蹑影,旁边一匹黑马则是追风,赶紧摆了摆手,用手势让蹑影稍安勿躁。此时心里万分激动但是又不敢贸然上前牵马,毕竟这是赵国境内,四周都是赵**官,自己可以悄无声息的来,但是这两匹马可不能履地无声,若是惊动了那些人,可真就是偷鸡不成蚀把米了。
如今是夏天,那支骑兵把马牵来后让马自去喝水,然后都去另一边洗衣洗澡。五月的天,十分燥热,现在晚上好不容易凉快了,马都悠闲地喝水,吃夜草。慕容琪悄悄向马群走去,她本就身姿轻盈,又轻功极好,即使不刻意隐匿行迹,走路也不会发出声音,所以一路走来并没有惊动那支人马。
机不可失,想到这里,慕容琪趁着夜色,偷偷溜进赵国境内向那支骑兵饮马的地方走去。
这一日临近傍晚,慕容琪正在凡城边境散步,突然听到一声马熟悉的嘶鸣声,神情一震,再仔细听又没了,赶紧爬上城楼眺望,看到不远处赵国境内一队骑兵过来饮马,慕容琪激动地看着那群马,仔细辨认着,但是暮色降临,人马又多,实在难以确定是否有自己的马。思度片刻,虽然现在燕赵形势紧张,赵国戒备森严,但是这两匹马毕竟是自己心爱之物,寻找多日都没用结果,万一现在真的在对面,自己若不去的话会后悔死的。
经过与无影司人几日的相处,慕容琪已经对西南边境地形较为熟悉了,闲暇时间也常在两国边境晃悠,只是碍于慕容恪的告诫,未敢越边界一步。凡城护城河外就是赵国,相隔很近,从城楼上依稀能看到百姓做饭的炊烟,以及赵国巡逻的军队。
“哥哥,这是我的选择,你不要自责,你了解我的性子,与其让我呆在棘城不得自由还不如出来跑跑自在呢。”然后甜甜一笑“我这些年早就想去晋国故都去看看了,说不定以后能有机会去看看呢。”无影司是专门收集情报的,虽然不用上阵杀敌,冲锋喋血,但掌握军队的重要机密,犹如全军的眼睛,慕容恪既然让她负责无影司,而不是留在自己身后做些没有危险但无关紧要的事,自然是意识到刚才自己说的话的严重性,希望自己将来有一天能够独当一面。既然无法掌握自己的命运,又无从逃避,多掌握一些筹码也是好的。
看着慕容琪坚定又充满希翼的目光,慕容恪思索片刻,终于艰难的点了点头:“是四哥无能,保护不了你。既你意已决,那就留在无影司吧。你初来乍到先熟悉一下这里形势,过几日再做具体安排。”
“四哥”慕容琪见慕容恪态度坚决,上前摇着胳膊哀求道:“朱雀对四哥没什么好隐瞒的,朱雀这次之所以要过来,不光是为了玩。更是为了离开棘城,给自己一个机会,证明自己的能力。我们兄妹昔日都不受关注,只有为难时刻,需要和亲或者质子的时候才会想到我们。四哥此次一战成名,父王自然对你另眼相待,但是我却依然难以拜托这种命运,如果再有这种情况,恐怕我还是要被送去的,即使四哥你也改变不了。我必须要向父王证明,我不仅是一个可以联姻的花瓶公主,还有更大价值,使他不能把我轻易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