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
“嗯?”
“到时候再说吧。”触及他瞬间僵冷的神色,舒如顾耸耸肩。“我没让你等这么多年。我也没有说自己要等你啊。毕竟到时候,就算你单身,我还是名花有主的。”
一抹温暖的笑容伴随那束迎春花,晃过舒如顾的脑海。不!她已经有过陆韦海,就不要再贪恋他了。
“……”
舒如顾似乎想缓和尴尬的气氛,她歪头,抬手拍拍他的肩膀,“温学长,你一向厚道。不要破坏我对你……”
一个温柔的吻,在舒如顾转过头的时候,准确地着陆在她嫩白的后颈上。“我早就想这么不纯良一次了。”话落,远离她清幽的香气,他怕自己太过为她迷失。
虽然,从遇见她开始,他就一直在丢份。
“也许,上天让我们彼此错过。就是为了成全另外一些人。”舒如顾拍拍裙摆,耸耸肩。“若是我们真的在一起了,可能对彼此都会失望的。有些执着,也许只是因为没有得到。如果你真得和我在一起,就会发现,我并不是你想象中的样子。我自私,不够美好,不够你喜欢的。”
“……”若是深爱一个人,怎么会有必要拿她同其他人做比较?连有这种想法,都会让他觉得羞愧。温润双手插兜,不自觉捏紧拳头。“并不是所有的男人都嗜好齐人之福,热衷倾池倾海。不管你怎么想我,我的确不爱牡丹爱姜花。”不管你怎么想我,我只想和你,白首不相离,只想陪你走到世界尽头。
大丈夫何患无妻?温润从小就明白;而爱情又是多娇贵的东西,若不是碰到她,哪一瓢水不可以解他的渴?
“我送你回去。”抬手摸了一下她的发丝,触过即放。“以后想过来,作为朋友,总可以让我陪你吧。”
舒如顾坐在梳妆镜前,望着镜中白净的小脸,微微出神。她下意识的摸摸后颈,总觉得被他碰触的那一块,有点烫,心扑通扑通坠坠的慌。
温润那一吻仿佛烙印,到底烙在了舒如顾的心里。
舒如顾颇为气恼地扔掉木梳。她觉得这样的自己很可耻!她不是早就决定要忘记他了吗?她不是早就答应陆韦海要和他在一起的么?她这些日子憋着气和陆韦淮在一起,不就是为了哪天能得知陆韦海到底在哪里么?
既是这样,她便不能被他扰乱心绪!
可是……他的浅吟低唱仍令她眼中含泪。还好,那时月光太美,一个抬头,眼泪就可以流回心底。
舒如顾回想起七年前的那个夜晚。
她站在台下,看着皎洁如月,纯良如雪的温润,脸色微红,站在台上清唱《rightherewaiting》,目光坦然地望着她们,一片柔和。听见他轻咳一声,道:“我毕业了。她还没毕业。这首歌献给她,我喜欢的女孩。我会在H大等她。”
她愣愣看着英俊如王子的他从舞台上走下来,笔直走向她和路可欣所站的角落。及至眼前,她发现他握着话筒的手,骨节分明,指肚圆润,指甲粉嫩,比女子还要好看几分。听他说,“我喜欢……”心里一乱,她一把抓住路可欣,挡在前面,怯然低下头,不敢看他。
然后,她听见他轻咳一声。“路可欣么?嗯,你还蛮可爱的。”
她这才仰起脖子飞了他一眼,看见他注视路可欣的眼神很温柔。心想,幸好幸好,自己没有自作多情呀!
……
舒如顾弯腰,拾起木梳。那年,原来他的眼里也有她。而她却一直不自觉。
可是……她弯唇笑笑。隔着长长的七年,他们的生命里,早已没有当初的简单。那些彼此所不知的遭际,早已让当年的情愫,如冰,美在纯净,一遇烈火,终将消失。
时光远走,他们都已回不到最初。
他就像被吹跑的睫毛,回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