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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4章 潜山卫十二统领之一:危行

7个月前 作者: 云外镜

谢南醉见虞次安突然失态,淡声替危行回答:“杀中溯派去北渡国的质子。”

“怎么可以!若是杀了岂非给了中溯挑起战争的借口!”虞次安惊叫一声,“疯了不成!”

“这么激动,那人你认识?”谢南醉挑眉询问。

虞次安刚才还激动的神情顿时一僵,反应过来自己没有收敛好情绪,跌坐回位置上。

没得到他的回应,谢南醉满不在乎就朝危行道:“去办……”

“等等!”虞次安连忙开口叫停。

他看得出来,若是谢南醉说去办,危行定然会立刻就去。

“做什么?”谢南醉故作不悦蹙眉。

虞次安纠结的目光在危行和谢南醉之间来回移动。

大抵是不知道自己该不该开口,因为他清楚一旦开口了,那他又落了一个把柄在谢南醉手里。

那不是人情,是被人拿捏的把柄,还不了,毁不掉。

纠结半晌,眼看他深吸一口气,下定决心。

“能不能不杀他?”他道。

“理由。”

“他……”虞次安张了张嘴,“他是我弟弟。”

“什么?”谢南醉诧异,“亲弟弟?”

“是。”虞次安闭眼应下。

这一个字,几乎用上了他所有的勇气。

谢南醉想过自己会知道一点消息,却没想到会是这么不得了的消息。

“所以你是中溯皇子?”她一副疑惑的表情,很显然,虞次安这句话还不够。

虞次安到底还是跟谢南醉认识了几年,能听懂她的言外之意。

最重要的已经说了,后面再说也没了前面那么多负担。

“我是中溯七皇子,我的母妃乃是桃渚之女,而我是桃渚的亲外孙。”

“据我所知,这位七皇子九岁不慎跌入井底溺毙。”谢南醉道。

“当年我母妃与鹍山偶遇那个男人微服私访,一心想要嫁他,外公极力反对不成,母妃还是入了宫,父女二人就此断了联系,一直到母妃郁郁寡欢离世两年后,外公见我受人磋磨方才造局让我假死离开皇宫。”

提及中溯皇帝,虞次安用那个男人代称,可见不喜。

“原来如此。”

谢南醉当然是信虞次安的话,他在青衣十三楼待了那么多年,最清楚斥候楼的能力。

天底下没有她查不到的事情。

“我与扶京皆是宫里没有母妃的孩子,他比之我处境更艰难,瞧他能被送来当质子就知道了。”

“是啊……”谢南醉赞同点头,目光微侧。

危行尚在等候她发令。

虞次安有些紧张的盯着她。

他不确定自己用这个秘密能否保住弟弟一条命,他盼望着有用,又盼望着没用。

正如谢南醉所言,她是个唯利是图的人。

有用则有利,无用自然是无利可图。

良久,在二人的注视之下谢南醉开口:“那就留一条命,该怎么下手你有分寸。”

“是,属下告退。”危行领命退下。

在他离开之后,屋内的气氛方才缓和了几分。

虞次安恢复了先前的模样,带着几分试探和好奇的问:“这就是你告诉那十二位楼主你的人手?”

“嗯。”谢南醉应道。

“那像他这般武功高深的下属你有几个?”

这话,刚刚虞次安感受到危行修为不差他的时候就想问了。

谢南醉闻言作思考状,沉吟片刻抬手比了个手势。

“七!天境高手百名不到,五成在外算上青衣十三楼那几个,你占了一成?!”

虞次安倒吸一口凉气,内心的震惊已然无法形容。

他怎么都没想到谢南醉的实力居然如此强悍。

整整一成,为五国皇室所用分起来也才各占一成。

这代表什么?代表谢南醉有与其他帝王相抗衡的能耐。

“非也。”谢南醉打断了他的震惊,“我这七名手下不在三州武功榜内。”

“怎么可能,哪个天境高手不想出现在三州武功榜内为世人所知,我若不是身份不便,老头命我三十岁之前不许参与排行,我高低要争上前十!”虞次安完全不敢想象。

这显然超出了他的认知。

然而谢南醉指了下自己,“你在榜上可有看见我谢晏的名字?”

虞次安一噎。

谢南醉又道:“可有看见危行的名字?”

虞次安抿唇沉默。

“所以没有什么事情是绝对的,他们的身份不允许他们登上榜。”谢南醉淡然道。

虞次安颔首赞同了她的话。

“不过没想到你除了青衣十三楼还有如此强大的实力,难怪你有那般野心。”

“说起来我有朝一日是要夺了你家皇位的,你就一点也没有想法?”谢南醉不曾遮掩过自己的野心,反倒是很好奇虞次安。

多么名正言顺的身份啊,只要认祖归宗,便可以获得争夺皇位的资格。

不像她,谢长峰不愿当乱臣贼子,她也不想以乱臣逆贼之名抢夺天下。

她要夺天下,不要满天下的骂名,而要名垂青史,比之气运之子最后的结局还要令人赞叹百倍。

她要就要人人臣服,人人信仰,人人期盼她当这三州之主。

她要天道看着,似她这等无情无义冷血的怪物,比气运之子好千万倍。

它所谓的气运之子在出现阻碍之后,又是何其无能,胜机尽占落得满盘皆输。

什么爱恨纠葛,什么得舍之痛。

她只身踏过,亦可明哲保身,半点不沾。

她谢南醉生来便是高山,立于群峰之巅,俯视平庸的沟壑。

谢南醉的话虞次安苦笑一声。

“我要是敢沾染皇室,老头能从坟里爬出来把我杀了,再说……我不想成为像他那般冷血的人,这位置还是你比较适合。”

“这话的意思,是说我冷血了?”

“难道不是吗?你是我见过最没有感情,最冷漠的,就像你现在看似于我关系甚好,谈论交心,可明明你在探我的底,以此确定接下来要怎么用我。”

“真聪明,我喜欢跟聪明人聊天,不过太聪明会少很多乐趣的。”谢南醉鼓掌两声。

“你呢?”虞次安问。

“我?”谢南醉不甚明白。

“你的乐趣呢?你常笑,我却看不出笑意,不过是皮囊在笑罢了。”

“我说了,太聪明会少很多乐趣的。”谢南醉脸上仍挂着淡笑。

虞次安摇头轻叹一声:“罢了,就当我没问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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