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次安悠哉的表情出现一丝裂痕,吐出一个字,“他。”
“所以啊。”
悠哉没有消失,而是转移到了谢南醉的脸上。
她弯眸望着前方,唇角噙着一抹淡笑。
虞次安只觉得当了皇帝的谢南醉更可怕了。
他抖了抖身子,刚刚那副悠哉模样彻底消失。
走在一旁的江岸声倒像是想到了什么,询问道:“这人还算合你心意,可要留下将来帮衬些?”
“是有这个打算,不过就要麻烦你接触观察一段时日,看看他是得势便猖狂得不知自己姓甚名谁,还是有分寸,知进退。”
江岸声点头。
虞次安已经不想再过问,他觉得谢南醉可怕得很,还是他弟弟好,什么都为他着想。
一日没见了,想见弟弟。
他刚想,耳边突然传来不远处的低声议论。
“你们说,女皇陛下会收了扶京殿下吗?”
“我觉得会,听闻陛下还未婚娶,若扶京殿下入了后宫,中北两国也可永结盟好。”
“扶京殿下可算是一飞上天,连带着鸣露现在见咱们都不正眼瞧了。”
“……”
几句话间信息量极大。
江岸声和虞次安都是今早进宫,自然不知道昨夜发生了什么。
此刻,虞次安正瞪大着眼,用一种疑惑且不敢置信的眼神看向谢南醉。
江岸声掩唇咳了一声。
声音不大不小,恰好传进前方正窃窃私语的几名女使耳中。
几人连忙噤声,瞧见来人时,吓得腿都软了。
“参见陛下!”
几人跪做一团,恨不得在地上挖个洞将自己埋进去。
谢南醉双手负于身后,居高临下的看着她们,并未让起身。
倒是江岸声这位温和着称的宝台王开口,询问道:“你们刚刚在说扶京殿下?”
“……是。”几人战战兢兢。
“为何会说扶京殿下与陛下……”江岸声适时顿声,目光瞥了眼想问又不能开口的虞次安。
几人面面相觑许久,都没说出个所以然来。
她们当然不敢说,是因为知道昨天夜里,扶京带着亲手做的羹汤去找谢南醉,谢南醉还收下了。
江岸声见状也是无奈一叹,“都下去吧,不许再有下次。”
妄议君王,被撞见了那是死罪。
更何况还撞到了本人身上。
江岸声此举无异于救了几人的性命。
几人连胜叩谢,逃似的离开。
直到他们走远,虞次安才跳到谢南醉面前。
“怎么回事!!”
“什么反应,我难道会看上你弟弟?”谢南醉蹙眉一脸嫌弃。
虞次安觉得不对,又觉得对,张嘴好半晌才找回声音。
“扶京好着呢,你看上怎么了?”
“病秧子。”谢南醉淡淡道
“你不也……算了你病了也厉害。”虞次安在谢南醉危险的目光下及时收住,但不妨碍他继续追问,“不对你别扯开话题,有女使背后议论定是昨夜发生了什么,你快说。”
谢南醉给了他一记白眼,“你那病恹恹的弟弟大半夜带着羹汤跑来找我,我不拂你面子,收下后让他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