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楼下。
喷泉旁。
没有直接开外灯,只有喷泉灯发出了昏黄的灯光。
冬夜里的寒风掠过。
莫名有种阴森森的气息。
席楚被人压在地上,身上还是白天穿的那身,只不过外面深灰色的大衣被随意的扔在了一旁。
看起来有些狼狈。
“席医生说说,回到薄家后就马不停蹄的赶去老爷子那里,是想跟他叙旧谈心?”
薄易一身黑色大衣,身形颀长挺拔,整个人透着令人战栗的暗黑气息。偏偏他俊美邪肆的脸上神情散漫,语调也是漫不经心的。
被压黑衣保镖在地上的席楚,一只手无力的自然垂落了下来。
尽管席楚眼底的情绪很淡,但惨白的脸色,和紊乱得不受控制的呼吸,还是泄露了几秒前右手突然被卸下来的痛感。
“薄……薄老曾经说过,每次检查过后,有关……有关风小姐的任何情况,都要告知他一声……”
竭力忽视右手臂处传来的疼痛感,席楚尽量稳着声调说完了整句话。
“风小姐?”
薄易扯了扯唇,眼底的温度愈发寒凉,语调悠然,声音却是沉了很多,“看来你不仅记性不好,连话也说不清楚了。”
薄易白天才告诫过他,不该说的,别说。
转身就要去找老爷子。
幸好,被一路跟着他的林南察觉到了,把他拦了下来。
还有……风小姐?
薄易的话音落下后,席楚呼吸乱了几分。
静了几秒。
席楚抬头,看向薄易,平静无澜的目光不闪不避,“风小姐不是您的所有物,您不应该关着她。”
晚上不应该把她关进小黑屋里,白天更不应该限制她的自由。
他都看到了。
闻言。
薄易笑了,笑得邪气佞然,“我把我自己的妻子养在家里,有什么错?”
“还有,”薄易抬脚踩上席楚的背脊,毫不留情的用力碾了下去,“你要是学不会改口,那以后都不用再说话了。”
“她首先是她自己,然后才是你的妻子……”
背脊上压下来的力道太猝不及防,太重,席楚没受住,整个人一下被迫趴在了冷冰冰的地上。
但他还是单手用力努力的想要撑起来,断断续续的将整句话说完整,“如果……如果她真的愿意被你养在家里,你根本就不会限制她的自由。”
“薄家绝对不会允许有薄家继承人囚禁自己妻子这样的丑闻传出,薄家主、薄老……更不会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
随着薄易碾压在席楚背脊上的力道每重一分,他说出的每一个字也就愈发的吃力,“你……你拦着我,不让薄老知道,怕的不就是她最后会离——”
最后一个字还没说完,席楚直接痛得失声。
额头上的冷汗直冒,连带着他整个身体都不受控制的颤了一下。
薄易抬脚踩在了他刚被折断的右手臂上,毫不留情的狠狠碾了下去。
再次熟悉的“咔嚓”一声,在寂静无声的黑夜里清晰的响起。
极致的疼痛感,不亚于肩膀处的骨头硬生生的断裂开。
薄易俊美邪肆的脸上面无表情,眼中的墨色深黑得犹如阴冷的极夜,不轻不重的语调,却莫名让人感到毛骨悚然,“你算什么东西?”
“我跟她之间的事情,也轮得到你来指指点点?”
说着,薄易脚下的力道又重了一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