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笙歌差不多猜到她的意思了：“你想说什么就直接说，不用拐弯抹角的。”
“哦。”陈念娢看他，“我就是想说，他为了给你做这顿饭，在厨房忙了两个小时。你能不能看在他那么辛苦的份上，不要欺负他？”
正在盛饭的宋彦池听到这句话，唇角微微扬起。
“行。”叶笙歌点了点头，“那我走？”
“……”
他虽然嘴上这么说，却丝毫没有要离开的意思。
他还是一点都没变。
陈念娢了解他的性子，就没有再说什么。
很快，宋彦池把菜都端了出来。
一共五个菜，还有一个汤和一个点心。
叶笙歌看着满桌子的菜，最后把目光放在了那盘叉烧包上：“这也是你做的？”
“不是。”宋彦池在陈念娢的身边坐下来，“我买的。”
“那你和我比，还差了点儿。”叶笙歌的脸上带了几分自豪，“念念吃过我做的包子。”
宋彦池抬头看了他一眼，而后转头，问陈念娢：“他说的是真的吗？”
“……”陈念娢想了想，“好像是有这么一回事。”
她记得那是她到英国的第二个春节，英国这儿不过这个节日，周围一点年味都没有，叶笙歌也不在家。
陈念娢一个人看着电视机里转播的春晚，情绪越来越低落。
后来叶笙歌回来了，见她不太高兴，就问她想吃什么。
那个时候，春晚的小品里的演员正好在吃东西，还是大肉包。她来了英国一年了，每天早餐都是面包牛奶，于是她就指着电视机说要吃包子。
那天晚上，叶笙歌亲自动手给她和了面，忙活到凌晨，终于蒸出了一屉她想吃的包子。
尽管面粉和得不太好，包得也不算好看，但那是她一年以来吃过最美味的东西了。
……
听陈念娢这么说，宋彦池点头：“明天我去买点面粉回家。”
叶笙歌很好心地问：“需要我帮忙吗？”
“不用。”宋彦池看他，“我做的，肯定比你好吃。”
叶笙歌：“那可不一定。”
“你就等着吧。”宋彦池说，“要不要我明天做完了，让人给你带一份去？”
叶笙歌：“谢谢，明天我不在家。”
宋彦池：“那真是可惜了。”
“……”
听着二人之间小学生般的对话，陈念娢的眼角忍不住抽了几下。男人之间的胜负欲这么厉害的吗？不就是做个包子吗。
他们两个说话，陈念娢完全插不上嘴。
她索性也不说话了，专注地吃桌上的菜。
不得不说，宋彦池做的菜是真的好吃，每一道都很合陈念娢的口味。她看到对面的叶笙歌也吃了不少，尽管他没有说，可是陈念娢看得出来，叶笙歌对宋彦池的厨艺也是很满意的。
饭吃得差不多的时候，叶笙歌忽然问陈念娢：“你还记得我们刚回国那天，在机场拦住你的那个女人吗？”
陈念娢点头：“记得。”
叶笙歌说：“她前几天来找我了，还给了我一样东西。”
陈念娢问：“什么？”
“这个。”叶笙歌把一个黑色的U盘放在桌上，往陈念娢的方向推过去，“里面是孙荣轩和沈德深的通话记录，以及沈德深教唆油罐车司机害你的录音。”
“……”
陈念娢盯着那个U盘，隔了很久，才开口：“你的意思是，我那场车祸和孙荣轩有关？”
叶笙歌看着她，给了她肯定的答复：“嗯。”
“沈太太怎么会有这些录音？”陈念娢问，“她又为什么要把东西给你？”
“因为她想和沈德深离婚。”叶笙歌知道她想问什么，于是把知道的都说了出来，“沈太太想和沈德深离婚，但是沈德深一直不肯，因此两个人的关系就一直僵着。那天她在机场拦下你以后，回去我就让人找了沈德深出轨的证据，都发给了她，只是光凭那些证据还不够。她拿着这些东西来找我，就是想让我帮她把婚给离了。”
叶笙歌说的这些，陈念娢明白。
唯一疑惑的是，沈太太是从哪里弄到的录音？
察觉到她的眼神，叶笙歌接着说：“她在家里装了很多监控，沈德深接孙荣轩电话的时候以为家里没人，就开了扩音，所以就被监控完全拍了下来。那两个人，一个想制造意外除掉你，另一个想借着孙家东山再起，就刚好凑到了一起。”
“……”
陈念娢花了几分钟时间消化了这件事情，她拿着U盘，心里已经有了决定。
“叶笙歌，谢谢你。”陈念娢看着他说，“这个录音对我来说很重要。”
她其实一直都怀疑孙荣轩，只是苦于没有证据。宋彦和让贺一航查了很久，也没找到什么线索。司机还迟迟不肯承认是有预谋而为之，警方只好暂时将这事定性为交通事故。
那辆爆炸的私家车上死了三个人，如果只是普通的交通事故，司机并不会受到太大的惩罚，而真正的凶手也会逍遥法外。
陈念娢不怕孙荣轩再报复她，只是惋惜无辜逝去的那三条生命。
她紧紧捏着U盘，转头去看宋彦池。
宋彦池似乎对这件事情并不意外，他明白陈念娢的意思，摸了摸她的头发说：“我明天陪你一起去警局。”
陈念娢点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