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
孙柠慧被一个巴掌打懵了,有点儿想不明白她的事情怎么和孙氏扯上了关系，而且听她爸的意思，孙氏要没了？
她捂着脸颊,茫然地问：“什么叫‘孙氏因此没了’？”
“你还问我？”孙成章冷哼道，“你知不知道，因为你的事情，孙氏最近的股价一直在跌？要是再往下跌下去,孙氏就要完蛋了！”
“不，不可能的。”孙柠慧边摇头边后退,“孙氏这几年发展得那么好，京市有多少人想和孙氏攀上关系,怎么可能说跌就跌？”
孙成章沉默不语。
以前是不可能，孙柠慧在宋氏上班，又和宋彦池走得很近,大家哪怕是看在宋彦池的面子上,也会对孙氏另眼相看。
可如今,宋氏公开开除孙柠慧,孙柠慧又和陈念娢不对盘。而因为前几天的那条微博,几乎所有人都知道宋彦池是站在陈念娢这边的。
短短几天,孙成章已经接到了十几个要和孙氏终止合作的电话，对方宁可付违约金也不愿意再和孙氏扯上关系。
在这样的情况下，如果孙氏还想不到办法扭转局面,破产是早晚的事情。
可这样的话,让他怎么说？
说孙氏是靠着孙柠慧和宋彦池的关系才有起色的吗？
那他这张老脸还往哪搁！
不过,尽管他没有说,孙柠慧很快也想到了：“当初孙氏是怎么起来的,爸你忘了吗？你难道只记得我给孙氏带来的影响,却忘记我当初为孙氏带去的利益了吗？”
“……”
“我承认，我是用了陈念娢的作品去参加比赛了，可她那时候不是不在国内吗？是你们告诉我的，她不会回来了，她这辈子都只能待在英国了！可结果呢？”
孙柠慧说着说着就笑了，“她不仅回来了，还抢走了我的男朋友。如果没有她，彦池哥早晚都会和我在一起的！”
“……”
是，当初这些话确实是他们对她说的，可那个时候，温娢执意要把自己的女儿送走，孙成章便也顺了她的意。
可是就算陈念娢不在了，她也不能去偷人家的作品啊！
如今东窗事发，只会毁了她自己的一辈子。
孙成章看着孙柠慧，摇了摇头，叹息道：“你还在执迷不悟。”
“是我执迷不悟吗？”孙柠慧笑了笑，笑声听起来有些渗人，“爸，你可别忘了，我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被宋彦池和陈念娢一起打压的？是我生日的那天。你还记得发生了什么吗？”
“……”
孙成章嘴唇抖了抖，说不出话来。
“我被赵强那个傻子强/奸了。”
过去几个月，孙柠慧时时刻刻都被那个夜晚折磨着，无法睡好一个觉，而如今，她却异常平静地说出了这番话，“可这是谁的主意呢？哥哥当初提出让我和彦池哥在一起的时候，爸你也没有反对不是吗？我那么相信你们，最后换来的是什么？”
“……”
“我牺牲了自己，是为了谁啊？现在孙氏不行了，你们就把所有的罪名都挂在我的头上。彦池哥为什么要针对孙氏，真的是因为我吗？”
说到这里，孙柠慧脸上的笑容逐渐扭曲，“是哥哥！哥哥他要陈念娢的命，雇人故意制造车祸，却没想到不仅陈念娢没事，他还把自己给搭了进去。”
“你住嘴！”孙成章听她说到了孙荣轩的事情上，哪里还听得下去，又是一个巴掌甩过去。他打完，又四处望了望，确定佣人这个时间都不在客厅，才说，“车祸的事情不是你哥做的！我会想办法把他救出来，你管好你的嘴！”
孙柠慧被这一巴掌打得趴在了地上，她不可置信地看向孙成章：“爸？”
从小到大都没有打过她的爸爸，短短几分钟之内居然扇了她两个巴掌！
这一巴掌打出去，孙成章也有点儿后悔，可一想到在监狱里的儿子，心里又急又气。
律师今天已经打过电话给他了，下个月底就要开庭，如果一审之前拿不出有力的证据证明那起车祸不是孙荣轩指使的，那么基本上一审的结果就是终审结果了，上诉的希望也不大。
孙成章狠心道：“从现在开始，你就给我待在家里，哪里也不准去！”
“爸！”
孙柠慧在他身后嘶声力竭地喊，可孙成章却头也没回地走开了。
自从陈念娢是Niki的身份曝光以后，不少人都给她打过电话。陈念娢这个时候才庆幸，幸亏回国以后认识的人不多，勉勉强强还能应付得过来。
看看身边的宋彦池，几天下来电话就没停过，时不时就来一个。
她火了，反倒是觉得宋彦池比她更忙。
在宋彦池又挂断一个电话之后，陈念娢趴到他的身上，嫩白的小手搂着他的腰：“阿池，你累不累？”
“嗯？”
“你最近每天得接十几个电话吧？”陈念娢毫不夸张地说，“我每天醒来都看到你的在接电话，白天也接，晚上还接，你的通讯录上到底有多少人，怎么接不完呢？”
“不多。”宋彦池想了想，又补充了一句，“最多四五百。”
“……”
四五百人的通讯录还不算多？
如果这四五百人都要联系，逢年过节不得累死？
陈念娢的通讯录上别说四五百了，就连四五十个人都不一定有。
想到要应付那么多人，她就觉得头皮发麻。
宋彦池笑了声：“我这儿只是一些重要的客户，还有一些不怎么重要却又需要保持的联系的客户，都在贺一航那里。”
“……”陈念娢看他，“那贺特助岂不是这几天也很忙？”
“还行吧。”宋彦池闲闲地说，“昨天下午开会，他的手机也就响了七八次。”
“……”
七八次叫还行，那几次才算多？
陈念娢无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