闹闹小朋友三个月大的时候,就已经学会翻身了。
他第一次翻身是在爸爸妈妈的注视下，两个人陪他玩着玩着，小家伙突然挥舞着圆润的小胖手,小短腿腾空蹬了几下，也不知道他是怎么做到的，小肩膀一扭，整个人就趴在了床上。
陈念娢和宋彦池都是第一次看到他翻身,惊讶地不得了。
正当宋彦池准备把他抱回去让他再翻一次的时候，闹闹小朋友又自己撑着床,撅起小屁股扭啊扭就翻了回去。
闹闹头一回做那么剧烈的运动，躺回去以后,长长地叹了一口气。明亮的大眼睛眨巴眨巴地看向妈妈，嘴角一咧，酒窝若隐若现,露出了粉嫩嫩的小舌尖。
看到闹闹朝自己笑,陈念娢的心软得一塌糊涂,连忙把他抱起来亲了几口。
宋彦池在一旁有些吃味：“怎么从来没见你那么亲过我？”
陈念娢觉得闹闹身上奶香味儿很好闻,忍不住凑近,嗅了嗅鼻子说：“他将来可是要喊我妈妈的,你也喊吗？”
“……”
宋彦池被她这句话堵得无话可说，她现在可真是越来越会拿捏他了。自从闹闹出生以后，宋彦池就觉得他在陈念娢身边有时候像个隐形人似的。
陈念娢的眼里只有闹闹,没有他。
眼看着陈念娢又被白白胖胖的小团子给迷住了,宋彦池突然起身,把闹闹从她手里抱走。
“哎？”怀里软软香香的肉团子没了,陈念娢微讶,下意识地开口,“你抢我儿子干嘛？”
“……”宋彦池嘴角抽了下，“这也是我儿子。”
话音落下，宋彦池低头，瞧见怀里的小团子黑漆漆的大眼睛正巴巴地瞅着他，和他妈现在的表情简直一模一样。
他啧了声，觉得有点儿招架不住：“你是个男孩子，能不能别一天到晚卖萌？”
“……”
闹闹不会说话，陈念娢就是他的代言人：“闹闹这个年龄，不卖萌你想让他做什么？背唐诗还是背宋词？”
“……”
宋彦池不过就是随口一提，还真没想过他除了卖萌还能做什么。
他答不上来，闹闹却在这个时候伸出软乎乎的小手，抱住他的脸，额头往前凑，贴着他的下巴蹭了蹭。
小家伙的这一举动很明显是在安抚爸爸的情绪。
陈念娢和宋彦池没想过闹闹会做出这个动作，都有些愣住了。
二人对视一眼，从各自的眼中看出了震惊和骄傲。
“他……”宋彦池一动都不敢动，“他刚才在做什么？”
陈念娢站起来，握住闹闹的小手：“可能，是在回应你？”
“操。”宋彦池没忍住口吐芬芳，“这个小东西成精了吧？”
他才三个月啊，没道理能听懂他说的话。也或许他只是无心之举，刚好想做这样的动作让他们都误会了。
前者宋彦池觉得不可思议，他当然更偏向后者。
陈念娢瞪他：“你能不能别在儿子面前说脏话？”
她伸手想把闹闹给抱回来，宋彦池却侧了侧身，没让她抱：“不早了，他也该睡觉了，我把他抱去妈那里。”
“……”陈念娢说，“可我还没给闹闹喂奶。”
“冰箱不是还有存货？”宋彦池抱着儿子转身往外走，“让他喝点冰箱里的，我去给他热一热。你先洗澡。”
陈念娢尽管舍不得儿子，不过闹闹今天黏了她一天了，几乎是一醒来就要她抱，她确实觉得有点儿累，就没拦着宋彦池。
洗完澡后，陈念娢坐在床上，觉得胸口有些胀胀的。
刚准备把奶水吸出来，房门突然被人推开了。
宋彦池进来，似笑非笑地看着她：“在做什么？”
“……”虽然生了闹闹以后这事儿陈念娢没少在宋彦池面前干，可她还是有些害羞，低声说，“有点胀，给闹闹攒点口粮。”
“这样啊。”
宋彦池说着，走到床边。
陈念娢本想等他走了再吸，可他却好像在旁边生了根。
等了一会儿，陈念娢问他：“你还不去洗澡吗？”
“一会儿再洗。”
宋彦池坐下来，把她手上的吸奶器拿走。
陈念娢很不解地盯着他的举动，刚想问为什么，却听到了他略带沙哑的声音：“我来帮你。”
“……”
直到很久以后，陈念娢才明白他口中的“帮”的含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