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西秦人安排中午时分,弗兰克、沃尔夫冈还有柏舟,甚至再加上贞德,一道聚在一起,联络一下“感情”,可上午时发生的事情,导致弗兰克似乎对和沃尔夫冈同桌吃饭再无兴趣,而沃尔夫冈看样子还在和贞德相谈甚欢,没功夫和其他人吃大桌饭,柏舟也就乐得清闲,在检查完火药储备后,和西秦众位将领一道,该吃饭的吃饭,该商议事情的商议事情,直至午后,瑞士日耳曼人的另一个统军将领——费恩,孤身一人骑马来到了巴塞尔。
由于弗兰克带来的这一万部队,他一个人无法完全做主,所以在费恩来到之前,这个联席军事会议,是无法开成的,或者说,是开了也做不得数,毕竟,费恩的谨慎才是瑞士各个中小贵族所希望的品格,他们不要求有什么大功,只希冀没有大错。
西秦安排的会客厅内,西秦一方有柏舟、尉夫、蒙山三人,日耳曼一方是弗兰克和费恩两人;沃尔夫冈虽然不代表神圣罗马帝国,但他所带来的五千兵士,让他也有资格坐在这里;至于贞德,只能算列席旁听,没有发言权和决议权,但是名声在外的她,如果说了些什么,也足够引起别人的重视,最起码,沃尔夫冈和柏舟会很重视。
由于这次对勃艮第人的战斗,名义上是以西秦人为主,再加上这次会议的地点巴塞尔就是西秦人的地盘,所以柏舟理所当然的坐上了主座,负责主持这次会议。
不过,随后发生的事情确实出乎了柏舟的意料。柏舟自问自己不是一个只懂得耍嘴皮子而不干实事的人,可这场足足开了两个时辰的会议,到最后,柏舟竟然发现三方一点共识都没有达成。
无论是沃尔夫冈、弗兰克、甚至还是费恩,柏舟都有所了解,知道他们并不是些“热爱”扯皮的贵族,可事实上,这第一场联席会议,可以说是彻彻底底以失败而告终,柏舟希望能达成一致的东西,几乎都没有通过。
首先是关于军粮的问题,弗兰克和费恩那边还算富裕,足足带了够两万规模的部队,两个月所需的补给,而西秦这边只有不到一个月的补给,凑合凑合,还不着急。但沃尔夫冈那边只是携带了很少的粮食,只够几天使用,其余粮食希望西秦或者是弗兰克那边可以提供。
按照道理来说,沃尔夫冈提出的这个要求是既合情又合理的。毕竟,他这可完全可以算是“无偿”帮助西秦人,仅仅只是象征性地收取了一点儿佣兵费用而已,没有道理再自带粮草,更何况,哪怕他的部队真的只是作为佣兵出现,以现在佣兵们的规矩而言,也是由雇主提供粮草,或者折合成钱币。
可问题是,西秦这边的粮草本来就不够手,根本不可能再分给沃尔夫冈一些,而弗兰克那边就更麻烦了。先不说他们这部分粮食也仅仅只能说是“还算富裕”,毕竟,战争真要进入僵持阶段,两个月的粮草也不会够用。就说这部分粮草,也不是单单就能由弗兰克和费恩两个人做主的,更何况,现在人家瑞士日耳曼人只能算是西秦人的盟军,也是无偿来帮助西秦的,柏舟自己也不好意思就这么拿走一家盟军的粮草来供给另一家。
这个议题就这么不了了之,只能暂时先由西秦一方供给沃尔夫冈这五千人的吃喝,至于以后,那就得等日耳曼人的另外两名统帅来到后,再次共同商议,大不了柏舟做主,买下一部分日耳曼人的粮草,反正这场战争,十几天后,总不可能让西秦一方和沃尔夫冈这方的兵士饿肚子,眼巴巴地只能看着日耳曼人的兵士吃饭吧。
这也就是柏舟为什么讨厌瑞士日耳曼人分权统兵的原因,本来盟军与盟军之间就有不少矛盾问题需要调和,可如果一支盟军内部还有无数意见与分歧,那么光是开会所占去的时间,就足够所有人喝一壶的了,比如说这次,如果日耳曼人这边一个人就能做主,那么柏舟现在就能跟他们商谈好到底卖还是不卖,卖多高的价格,卖多少数目。
接着,柏舟又提出关于如何处理目前还坚守在贝尔福地区的勃艮第人的议题。是打,是放,是杀,是留。
本来,这项议题其实只要柏舟一个人做出决定就好。毕竟,现在整个贝尔福地区所有的勃艮第人,都是被西秦兵士所包围的,怎么处理他们,只要西秦内部做出决定就可以了。
但柏舟考虑到,现在怎么说自己这一方也算是联军了,虽然名义上是以西秦为主,可总要让其他同伴有个明白,让他们对每项军事行动都清楚了解。特别现在是联盟初定,如果一开始西秦这边就单方面作出什么决定,似乎影响不太好,会给盟友造成自己在独断专行的印象,所以,柏舟就把这件事在会议上提了出来。
结果很明显,就是柏舟在自寻烦恼。柏舟原本和尉夫、蒙山商议的结果是围点打援,因为就目前的局势而言,西秦及其盟军在局部其实还是有优势的,不趁现在把局部优势扩大,把总体劣势缩小,以后可就没有这么好的机会了。
可沃尔夫冈建议直接拿下贝尔福的全部地区,然后依托贝尔福山脉,把勃艮第大军牢牢地定死在这里,这可比防守巴塞尔要简单多了。最主要的是在沃尔夫冈看来,完全没有所谓“围点打援”的必要,毕竟,不管贝尔福还有没有勃艮第人,约翰大公都会从这里征伐瑞士,所以,留着那些残兵败将毫无意义,反而说不定还给自己造成些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