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安,你父亲张杨镇守朔方,平匈奴之患,斩鲜卑之主,居功甚伟,区区县侯不足以抵赏,孤本意乃是召其入朝,不过朔方新定,函需小心守备,召你为议郎入朝参政,也算是补偿了。”灵帝淡淡地说道。
“谢陛下洪恩!父亲曾与我说过,保家卫国乃大汉子民之职责,就算陛下不予行赏,吾等亦将鞠躬尽瘁,死而后已!”张安充满感情地说道,用上了自己小时候诗朗诵地劲头。
“呵呵,好一个鞠躬尽瘁死而后已,你张家,他日必为大汉肱骨。”灵帝轻声一笑。
“谢陛下夸奖!”张安再次深深地鞠躬拱手。
“蔡侍郎,听说他还是你的弟子?”灵帝问道。
“回陛下,正是,当年我流放云中之时,途径晋阳,见子诚聪慧异于常人,便将他收入门下,之后前往云中之时,遭贼人袭击,若不是子诚拼死护佑,恐怕早已死在五原。”蔡邕一直保持着拱手的姿势,回答道。
“哦?竟还有此故事,呵呵,看来我等今日相聚于此,自有定数啊。”灵帝依然浅笑着,似乎毫不在乎蔡邕当年差点死在并州。
蔡邕见灵帝今日心情似乎不错,便准备再次劝诫一番南宫修筑之事。
“陛下,臣有一事相奏。”蔡邕上前两步。
“蔡御史请讲。”
“陛下,如今四方动荡,百姓正是需要休养生息之时,南宫如今既已修缮完毕,那铸钟之事,应暂行延缓,待天下清平之时,再行复启。”
蔡邕是以敢言直谏着称的,有话直说,从不遮遮掩掩。
“怎么又是此事,我已说过多次,此举并不为私,黄巾乱党尽除,乃是以此感谢上苍,为苍生祈福。”灵帝并不气恼,耐心地回答着蔡邕。
“陛下,臣熟读礼法,从未听过如此祈福之法,不知陛下从何处得知?”
“蔡御史,此事已定,不必多说,况且你如今身为侍御史,此事也不应由你插手。”灵帝不愿再与蔡邕耽误时间讨论此事。
“陛下,臣身为侍御史,若是有人肆意篡释礼法,则臣必将行有监察弹劾之责。”蔡邕毫无退役,义正言辞地说道。
“蔡御史,你先退下吧,我与张议郎还有事相谈。”灵帝不再理会,直接命令道。
“陛下!”
“蔡御史,陛下今日事务繁多,此事也不只蔡御史一人有异,不如改日再议,我送蔡御史出去等候吧。”蹇硕见情势不对,立马闪身来到了蔡邕身侧,恭敬地说道。
张安也是在身后悄悄拽了拽蔡邕的衣服。
“臣…告退。”蔡邕犹豫了一会儿,最后还是咬着牙吐出了几个字。
蹇硕陪着蔡邕走出大殿,低声对其说道:“蔡御使,你这又是何苦,此事陛下心意已决,不是我等能够说上话的。”
“陛下此行,皆因受你等蛊惑,你有何颜面与我在此言语。”蔡邕重重甩了下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