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蹇黄门与我说这些,是何意?”张安问道。
“并无他意,只是想卖个人情给你和张太守,日后怕是还要互相关照。”蹇硕的笑容一直挂在脸上。
“互相关照?蹇黄门怕是抬举我们了,父亲远在边郡,我又是新入洛阳,毫无根基,不知道能如何给您关照啊。”张安对着蹇硕又是一拱手。
“张议郎不必如此戒备,我知道,你们对我等宦官嗤之以鼻,但我想说的是,虽然我与张让等人皆为天子犬马,但我并没有和张让他们站在一起胡作非为,我一心只为匡扶天子,重振大汉。”
张安再次打量了下蹇硕,他不明白,一个太监,怎么会说出这种话,又怎么敢和才认识两天的自己说出这番话。
“蹇黄门为何与我说出这番话?”张安继续问道。
“你刚才也说了,你们家在朝中并无根基,唯一的人脉,也就是蔡御史这位老师了,蔡御史素来鄙视宦官,想来张议郎也不会与张让等人有何瓜葛。”蹇硕依旧笑容不改,淡定地回答着。
“那你就不怕我去天子那告你一状,吃里扒外?”张安继续试探,他要知道蹇硕到底要干什么。
“呵呵,你觉得天子是信你还是信我?”蹇硕听到张安的话,再次笑出了声。
张安一时语塞。
蹇硕又继续说道:“况且,我是来帮张议郎的,天子对我信任有加,若我进言,可令天子放弃此事。”
“不知蹇黄门想从我这获得什么回报?”张安深知天上不可能掉馅饼,他要先搞清楚蹇硕的真正目的。
“我方才已经讲了,希望日后与你张家互为依仗。”
“蹇黄门不如直接了当,想要我做些什么吧。”
“呵呵,张议郎未及弱冠便有如此心性,当真是虎父无犬子。”蹇硕满意地点了点头,若是一般人,听说自己能够帮忙躲过此劫,恐怕早就急着道谢了。
张安没有回答,而是静静的等着蹇硕继续说。
“我已派人暗中去朔方调查过,朔方政通人和,兵强马壮,百姓皆安居乐业,张太守实乃大汉之栋梁,蔡御史弟子众多,却唯独力荐你入朝为郎,你张家,必为大汉肱骨。我所言非虚,当下确实并无所求,此番相助,乃是为日后之事做准备。”
“日后之事?”张安继续追问。
“何进如今权势日盛,为诛一众宦官,不少士族纷纷为其后盾,如今何进之势已盖过张让等人,若是继续发展下去,恐会再现窦氏之祸,到时,便是有求于你张家之时。”蹇硕此时终于收起了笑容,稍显严肃地说道。
“你的意思是,日后天子可能要除去何大将军,需要我父亲领兵来援?”张安心中一惊,难道要从董卓进京改成张杨进京了???
“那是最后情势失控万不得已之策,至少今时今日,何进还未生异心,我是希望张议郎能够取得何进信任,到时我找机会向天子进言,迁你为五营校尉,若是他日生变,则需你出手相助,拱卫省内。”蹇硕没有否认未来可能要除去何进。
“听你所说,这些都不是天子的意思,是你自己的谋划?”张安眉毛微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