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过三巡姜村正借着酒劲问姬良:“令妹怎么和公子不是一个姓啊?莫非另有什么隐情?”说着还用胳膊肘捅了捅姬良。
姬良笑了:“老先生多心了,我们本来就是异姓兄妹,这位吕姑娘她……”姬良把吕素意外和夫君分开,又不远千里的寻夫的故事说与众人知晓。
姜村正边听边点头,姜仲姿听了似乎被吕素感动了,眼中竟噙满了泪花。当姬良讲到吕素好不容易到了咸阳,却得知夫君却又被抓了徭役送去燕地修长城去了,可是为了救人耽误了时间,只好现在冒雪赶往燕地寻夫。当然许多细节那是不能讲的。听到这里那姜仲姿的泪水就夺眶而出了,大颗的泪珠顺着姜仲姿美丽的脸颊滚下。
姜仲姿自觉失礼忙擦泪掩饰说:“公子自愿护送吕姑娘寻夫,真高义之士也!”
姜村正看了女儿一眼叹了口气,缓缓的说:“唉!我家姿儿的夫君也被抓去修长城了。可怜姿儿嫁到夫家的没有几天,陛下的征夫令就到了。也不知年底能活着回来不。”
原来这姜仲姿去自幼许给了河对岸的范家村的一户人家。那户人家本来家底殷实,一个独子也是个读书人,从小也在外地书院求学,也是满腹经纶,指望着可以入士为吏的。不料前年一场突如其来的山洪将范家夷为平地,等范公子得族人报信赶回家,家里已经什么都没有了,父母双亡,几亩田地也变成了乱石岗。雇人寻的父母的遗骨并安葬了父母的范公子,已经家贫如洗了只有弃学从农。那范公子人品倒不错,他不愿耽误姜仲姿就写了封退婚的信笺托人交给姜家,说明自己已经破落不愿耽误了小姐的未来,范家自愿退婚与姜家小姐无干。不料那姜仲姿反而认为这范公子是个靠得住的男人,自愿嫁过去。老姜拗不过女儿,便暗中过河偷偷看了几次。发觉那范公子也是仪表堂堂,做事公正,虽然耕田有些外行,不过也是勤劳肯吃苦的类型。老姜回家和婆子一商量,反正农家的女儿家嫁人后也是要种田养家的。要嫁还是嫁个人品好的。最终便还是将姜仲姿嫁过河去。两口子男耕女织日子也过得去,不料他们成亲后没几日,范家村收到了官府的公文,每户都要出一名徭役修长城。范公子没有其他的家人,也没有钱买奴隶顶替,结果就被官差抓走了。姜仲姿一个人在河对岸无依无靠只好回到娘家。
姬良听完也叹了口气:“好在徭役一年就完,相信范公子一定能平安归来的。”
姜平暗暗叹了口气心想:听来村里征徭役的官差说,眼下徭役不足,这些徭役极有可能会延长劳役的时间的,没准要两三年才能回来。可这话他不敢对女儿说。
那姜仲姿泪眼婆娑的望了姬良一眼,俯下身给姬良行礼:“仲姿多谢公子吉言。”
话题这么沉重,酒就不好再喝了,便草草收场休息去了。晚上,吕素和姜仲姿一屋,村正夫妇一屋,姬良便睡在村正长子的屋中。各屋都烧了火塘取暖。姬良睡前摸摸冰凉的木床想:原来这里还没有土炕啊,干脆明天教他们做一个吧。
姜仲姿收拾好餐具进屋发现吕素正哼着不知名的小曲,细心的照料一盆植物。她便问道:“吕姑娘,你这是什么花草啊?我怎么从来都没见过?”
吕素见是姜仲姿连忙放下番茄回道:“姐姐,是你啊!这不是花草,它叫番茄是西方的植物,会结一种圆圆的,酸酸甜甜的小果子,可以用来炒鸡蛋吃的。”
姜仲姿笑道:“哦,难怪我从没见过呢。是妹妹爱吃的果子吧!”
吕素脸一红小声说:“是小川哥爱吃的。”
姜仲姿笑道:“小川哥?是妹妹的相公吧。”
吕素脸更红了,不好意思的微微点头。
姜仲姿说:“妹妹可是齐吕后人?”
吕素吃惊的点点头:“先祖为齐国的公子祁,康公贷失国后流亡于鲁。秦王政继位时才定居单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