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初和秦屿司第一次没有针锋相对,仿佛沁凉的海风,吹散了所有恩怨。
他们就隔着几步远的距离,安静地坐着。
孟封航没有去劝两人,而是让带郁初过来的同事先回去,自己则拿着一罐啤酒,坐在了最后一次见陶鹿茶的岸边。
没多久,一艘船驶来,停靠在孟封航的附近。
当看到从舷梯走下来,左手打着石膏的女生,孟封航有些意外。
发生爆炸的第二天,有关部门便凭着搜集来的证据,以及梁依彤的作证指控,将梁所长判了刑。
因为梁依彤不知情,她被从轻处理。
但在研究所撤离的时候,由于守卫发现得太晚,导致她的一只手被坍塌的建筑压碎,只能选择截肢。
梁依彤走到孟封航的身边,内心没有任何的波澜。
她已经听说了,关于陶鹿茶的事情。
如果是她面临这种选择,她不可能无私地将活下去的机会让给孟老师。
说到底,她对孟老师的感情,只是没有得到的不甘心罢了。
几次经历生死,又得知了父亲的真面目,现在还变成了残疾,梁依彤突然想通了。
曾经她在研究所做的那些事情,有多么的可笑。
梁依彤态度诚恳:“对不起孟老师,之前给你带来了很多麻烦和困扰。”
“陶鹿茶最后来的地方,是这里吗?”
孟封航不明所以地点了一下头。
梁依彤转过身,面朝大海深深鞠了一躬:“对不起。”
她欠陶鹿茶一个道歉。
可惜那时候她被打晕,没能亲口对陶鹿茶说了。
做完这一切,梁依彤没有眷恋地离开。
她来只是为了道歉。
母亲去世得早,父亲的所有资产都被查封,以后,她就要靠自己生活了。
大概偶尔也会想起那个少女吧。
而孟封航望着大海,脑海里突然闪过那天看见的银色光芒,低声开口:
“对不起。”
“我一直以为,你是在开玩笑。”
原来,陶鹿茶真的会法术。
第二天的下午。
郁初和秦屿司起程回到D城,两个人谁也没有提少女,一路上都沉默不语。
孟封航开车将他们送到秦屿司所说的二层老楼,便离开了。
秦屿司挪动着轮椅,推开老旧的木门。
荒凉的院子散落着不少叶子,显然已经很久没人来打扫过。
郁初跟在秦屿司的后面走了进去。
一楼的客厅,只摆放着一张桌子。
桌上是一张黑白的照片,和落满灰尘的香炉。
秦屿司从抽屉里拿出三支香,用火柴点燃后,插进了香炉里,声音沙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