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琛垂首靠近坐在身边的鹿茶，温热的呼吸，随着话语萦绕在她的耳畔。
鹿茶莫名觉得耳根有点酥痒。
小反派的眼神这么好嘛？
这种光线下还能看见她给人鱼比手势？
鹿茶丝毫不慌，抬手搭上俞琛的臂弯，低低的声音带着几分颤抖：
“我想起了以前被关在水箱里的生活......”
“那些坏人打我，不给我饭吃......”
少女不自觉的抓紧俞琛的衣袖，像是需要安抚的小可怜，身体也靠了过来，腿紧紧的贴着他的腿侧。
微凉的温度，在昏暗的环境下格外清晰。
尤其靠在俞琛身上的少女还在颤栗着，仿佛不堪风雨的柔弱娇花，诱人怜爱。
俞琛眼眸暗沉了一瞬，借着拿前面桌上的糕点，拉开了和鹿茶的距离，似乎这样就能平复下那若有若无的燥意：
“别怕，我在这里，那些不好的事情都过去了。”
原来小人鱼刚才的反应，是因为害怕。
俞琛并没有看清鹿茶的动作，眼角的余光只扫见她的手动了一下。
鹿茶故作哽咽的嗯了一声，乖乖的吃着俞琛递来的糕点，没有再靠过去，而是重新看向了台上。
拍卖师已经打开水箱上方的盖子。
关在里面的雌性人鱼，可能被注射了什么药剂，无法行动反抗，任由拍卖师抓着长发，将她拽了起来。
如同在展示商品一般，拍卖师用另一只手抬起人鱼的手臂：
“经过我们专业人士的检查，这条人鱼刚成年不久，诸位可以看到她的皮肉有多么的细嫩。”
话落，拍卖师接过黑衣人递来的木棍，狠狠地抽打在人鱼的身上。
人鱼顿时发出痛呼，美眸里蓄满了泪水。
拍卖师却只将她逐渐青紫的肌肤展示给众人看：
“这条人鱼最适合生吃，可以保留肉质的鲜美，也能买回去当做玩具，满足个别客人的特殊爱好。”
“起拍价，九千万，诸位每举一次号码牌，代表加价一千万。”
“现在拍卖开始。”
坐在台下的人们，立刻激动地举起各自桌上的号码牌报价。
见鹿茶垂着眼，不知道在想什么，俞琛拿起纸巾，擦掉了她唇角残留的糕点碎屑：
“如果你想，我可以救这条人鱼。”
“我会送你们回到海里。”
小人鱼与其他人鱼不同，对人类几乎没有警惕心，还很信任他。
他只能在小人鱼的身上安装定位器，以此来获取到人鱼族的位置。
“你不想和同类一起回家吗？”
男人的嗓音低柔缱绻，隐带着一丝诱哄的意味。
“那其他被抓的人鱼呢？”少女忽然抬起头，目光直直的望进俞琛的眸底深处：
“除了这座工厂，还有很多地方关着人鱼，救不过来的。”
俞琛一怔。
他没想到，一向胆怯的小人鱼会在面对同族时如此清醒冷漠。
人鱼不是对同族的保护欲很强吗？
俞琛的眼里闪过玩味，突然少女站起了身，似乎不太开心，蔫蔫的小声道：
“我的腿紧绷绷的不舒服，可能今天在外面待了太久，我去卫生间用水缓解一下。”
俞琛没有拒绝，唤来一个黑衣人给鹿茶带路，实际是让对方盯着小人鱼。
等鹿茶离开，俞琛依旧按照计划举起了号码牌：“五亿。”
虽然他是黑市最大的投资人，但外人都不知道这件事，以防引起不满，还是要按照流程拍卖。
俞琛叫完价后，竞拍的人就少了一大半。
有几个不死心的想争一争，结果都不及俞琛的财力，不得不选择放弃。
认出俞琛的身份，拍卖师态度恭敬：“拍卖会结束后，我会派人把这条人鱼送到您的住宅。”
“现在进行第二件商品拍卖。”
说完，拍卖师把人鱼关回水箱里，示意黑衣人搬下去。
约莫半个小时。
鹿茶回到了座位上，小手还沾染着几滴水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