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是小郡王对身边那个名叫齐忱的侍卫情根深种,为对方前途苦心铺路,甚至不顾自身安危偷偷跟在对方身后保护。
若非如此,待在帐内又岂会有半点闪失
在这番有意的煽风点火、添枝加叶下,长公主对齐忱的态度也从“忠心救主”转为“护主不力”。
因而这几日都没让人接近云渺半分,琢磨着如何妥善了结这桩麻烦事。
“害你”段霖突然起身,不紧不慢走到小郡王跟前。他缓缓俯身,嘴唇几乎贴上对方的耳廓,自顾自低声笑得开怀,“我只是怕姑母因为心疼小表哥,忘了何为朱门对朱门,竹门对竹门。下贱之人绝不会因攀上主子,而改变骨子里流的血。”
段霖这话意有所指,却似有若无冷冷看了长生一眼,而后站直身子拉开距离,笑着扔下个惊雷来,“我若有心害小表哥,这几日何必日日以血入药,去饲旁人的身子呢”
“你什么意思”
云渺瞳孔瞪大微微有些失神,他不禁想起这几日喝的补药,味道比往日更腥更苦。然而娘亲还总是盯着他,不仅不许吃蜜饯还必须喝得一滴不剩。
段霖好像没看见云渺一脸难以置信的茫然,语气温情脉脉还有些邀赏之意,“我从那古方上读到,以至亲之血入药,可温补气血并疗气短心悸之症。”
“与你血脉相融之人说多不多,说少不少。然而驸马没有皇室血脉,要长公主与太后来做既不孝也不妥,父皇更是不成算来算去,你我竟是最亲近的。”
段霖说到此处,眼尾上挑透出些癫狂的兴奋来。
然而云渺却是再也听不下去,嗓子眼被掐住般抑制了呼吸,止不住连声咳喘,仿佛要把肺呕出来,语调都带了几分哭腔,“段霖你、你是不是有疯病”
长生连连给云渺拍着背,急得要去喊太医,段霖这才慌了神。
忙敛下笑意,神色正经道“我骗你的”
“我就是逗你玩玩,父皇和姑母怎会让我这么胡闹。”段霖将云渺半搂半抱到软榻上,忍着对方连打带踹,却只能低声下气单膝跪着,“不信你可以去问太医,问给你煎药的奴才,好不好今儿要是有半句谎话,就叫我不得好死,众叛亲离。”
“不能说”云渺突然不哭也不咳了,被段霖这毒誓吓了一跳,反手捂住对方胡说八道的嘴。
其实他从前也不信鬼神之说,但是怎么解释系统和联盟呢搞不好呀,真的有天道报应。
不过说起这个,系统究竟哪里去了,为什么突然就消失把他扔在这个世界
段霖还鬓狗遇到肉般,嗅闻着云渺柔软手心淡淡的梅花气息,就发觉对方情绪猛然低落下来。
就好像,被抛弃在雪地里无人问津的小流浪猫。
“渺渺”
“套什么近乎”小郡王脚尖探到地上,抬抬下巴叫上长生就要走,还不忘撂句狠话,“哼,谅你也不敢骗我。不过你以后也别想把那些恶心的东西偷放进我的药里,被发现有你好果子吃”
原来他是恶心的东西。
段霖轻笑一声,“好,遵命。”
寝殿内的梅花香气渐渐消散,段霖推开窗户,冰雪气息扑面而来溢满胸膛。
他撩开衣袖,垂眸冷眼看着刀疤纵横的手腕,欣赏名画一般沉醉。
笑声逐渐从喉咙间溢出,从起初的低哑到最后浑身都发出细微颤抖,病态而痴狂。请牢记收藏,网址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