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一点点的流逝，马车周围从一开始的拉扯，到后来的抢夺，到最后的厮杀。
无数人倒在血泊之中，他们到死也没有能得偿所愿，珍贵的食物近在眼前，却那么的遥不可及。
鲜血喷洒，残肢断臂，背后捅刀，这血腥、残忍、充斥着背叛和哀嚎的一幕幕都被站在不远处旁观的两人看在眼里。
“真是有趣啊，之前还一同对付我们，转眼间就开始自相残杀。”
男爵的语气有些嘲讽，神情戏谑的看着战场。
“嗯，他们现在都杀红了眼，就算有人过去阻止都阻止不了。”
回了一句后，抬头眺望着天边的月亮，倒不是他善心发作，不忍心再看，而是这样的场面他还是第一次见。
做为一个在和平国度中长大的人，哪里见过如此恐怖的场景，电影中看到的，和亲眼见证完全就是两码事，现在还没吐出来，已经算他咽的够快了。
或许以后也能像男爵这样面不改色心不跳，甚至还能谈笑风生的面对，但现在肯定做不到。
“他们为了利益可以站在同一阵营，也能为了利益分崩离析，你说造成这个局面的原因是什么。”
男爵不再注视着战场，而是将目光放在李墨身上。
“贪婪嘛？”
强压下心中的不适，思索了一会后，才开口说道。
“是，也不全是，其他地方就很少发生这种情况，你知道为什么嘛？”
摇了摇头：“不知道。”
“因为上面有人压着，在强压之下，他们会恐惧、害怕，会思考得失。”
“但这些人没有，只要被人一鼓动，他们就能形成一道巨大的人流，再受点刺激，会发生什么就不用我多说了，你也看到了。”
“有领主不一定是好事，但没有领主绝对活不长，经过这场闹剧后，这个小镇也就消失了。”
这次狂欢涉及到小镇上几乎百分之九十的人口，剩下的也不过是些老弱病残，没有可以足够的劳动力后，灭亡是不过是早晚得问题而已。
“领主嘛？”
嘴里喃喃自语道，男爵这些话无疑是在跟自己强调一个观点，那就是没有领主的的重要性。
可是从自己的眼光来看，男爵的观点并不完全对，最大的问题就是领主可以管控好这些居民，但也没想过领主会带来多大的伤害。
领主的存在有利也有弊，而且是弊大于利，他们完全拖累了这个世界的正常发展，除了压迫、剥削外，根本没有其他作用。
如果说这些居民是因为缺少一个领主才陷入暴乱之中，自己更愿意相信他们是缺少一个规矩，一种制度。
领主可以管住他们是没错，可他们的生活有变好吗，不还是吃不上饭，无法活命的时候还管你是哪个。
“哎”
想到这心里不禁发出一声叹息，自己的想法和男爵的观点，两者说到底不过是理念的不同而已，自己也不好去反驳什么。
毕竟男爵的观点已经伴随了他几十年了，想要用话语去改变无疑于痴人说梦，再说了，这种费力不讨好的事，自己是有多闲得慌。
见李墨低着头，半天没有说话，男爵也不是很在意，这样的话题确实有些过于复杂，一时半会理解不了很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