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生意的人嘛,怎能不交两三好友,不资助几个书生呢?”
周员外笑了起来,“所以林夫人你之前的决策是正确的,打蛇打七寸,将他打死了,以前的关系自然也就散了,大部分都不会为了死人出头,若是没打死,从前那些人,还得惦记着那点恩情。”
周员外说的这些话,似乎意有所指。
“哦,我明白了。”叶初秋点点头,“难怪那王县令要找我麻烦,肯定是他以前受过王监生的恩情,这恩情很重,重到哪怕是王监生一家死了,他也要为他出头。”
“或许吧。”
周员外端起茶杯轻抿了一口茶,他之前之所以会避让叶初秋,不是怕她的权势,而是怕她发疯杀人,万一她派人偷偷将他杀了,那他只能跟阎王去喊冤了。
“反正只要我们占理,我想一些阴谋诡计我们不用太担心,不是还有阮兄弟他们吗?看他们个个魁梧雄壮,路上也是押镖的好手,一些小麻烦,想必他们就能解决。”
说到这里,周员外笑了起来,“想不到昨天在衙门,我跟阮兄弟还是刀兵相向,今日在这儿,我倒是真要夸他们魁梧雄壮了。”
“哈哈,过去的事情我们就不要再提了,以后同心协力,一起赚钱就是。”叶初秋看着周员外,“总之,一切有关织布方面的秘籍都由我来提供,押镖由我的人负责,明面上一切事情,都由你负责处理,若是遇到大事了,咱们商量着来,如何?”
“好。”周员外点头,叶初秋便也松了口气,“那就这样吧,我来起草一份契约。”
说罢,她便起身去拿笔墨纸砚,一面磨墨,她一面说道:“其实以我对周员外你的信任,咱们是不必起草这合约的,但是,为了咱们生意能够长久,还是得写清楚点,毕竟以后这生意,还得传到咱们后辈手中呢。”
“没错,林夫人你说的是,在商言商,林夫人你有尽管写便是。”周员外说了句。
叶初秋便简单地写了个合约,上面条条框框,甚是多。
跟人合作就是有这个麻烦,条条框框必须写清楚点,比如说作坊还没建立,双方要投多少钱,这点便值得商榷。
叶初秋以技术入股,但周员外也不差,他还有染坊,还有人手呢,所以,经过商量,两人各出一半。
再一个,两人虽然是合作做布帛生意,但是照叶初秋所说,这布帛生意涵盖了方方面面,又是养蚕种桑麻,又是纺线、织布、染色,还得开布庄、行商,这种种事情,还不少,自然得写清楚了。
但是,虽然事情多,一条一条写出来了,倒也不算多了,反正以后有关生意而建立的所有作坊、铺子,两人都占一半,钱财两人出得一样多,周员外多出力,叶初秋多出秘方。
至于两人手中对生意有用的田产、铺子、作坊等等,都折算成钱财。
比如叶初秋在秋叶山后山种的一片桑林,自然也得规划到生意中来,这块地以及地上的桑树,就折算成钱财入股。
再比如,周员外的染坊、布庄以及他手下的老人等等,也自然要折算成钱财入股了。
剩余所需钱财,再由两人分摊。
写完之后,叶初秋又递给周员外,让他补充,周员外表示自己没什么修改的地方了,叶初秋便叫了个信赖的丫鬟过来,让她重新抄录了一遍,双方签字画押之后,各执一份。
接下来,周员外让叶初秋重新想个名字,以前周员外的布庄就叫周氏布庄,染坊也叫周氏染坊,但如今,两人合作了,自然不能再叫这个名字了。
叶初秋却是摇头道:“周员外,没关系,咱们合作后,只要你该我的钱不少我的,其他叫什么名字,我真的无所谓。”
“那不行。”周员外却是固执地说道,既然叶初秋不取名,他便想了个名字,“不然叫周林布庄如何?”
“虽然我自称林夫人,但其实我不姓林。”叶初秋耸肩道。
从她这话中,周员外听出她似乎对这个名字并不满意,便道:“不然叫星火布庄?或者平安布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