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样,若是顺天府尹无罪,那叶初秋同样无罪,毕竟,府尹都能抓错的人,她一个庶民怎么分辨得出来。
面对这种种弹劾,陆行舟却是不慌不忙,“回圣上的话,陆某刚从定安城回来,认不出宫里的公公们也很正常,也不知道为什么,这些公公们出门,腰间也不佩戴真正的身份令牌,反倒是戴着一块假的,莫非他们是跟谁串通起来,就是为了陷害下官?”
“嗯?这又是怎么回事?”皇上之前并不知道这个消息。
“这……”弹劾的御史们顿时哑了火,这时候,旁边又一个言官上前道:“此乃阴谋,定然是那个布商换了福公公的令牌。”
“哦,阁下莫非就在现场?怎么没发生的事情,张口就来?”陆行舟反问了一句,“她一个小妇人,哪有这个本事?而且,成为皇商乃是天大的荣耀,她为何要如此做?还是说,是有人故意如此,想要陷害本官?”
“陆行舟,你这话是何道理,谁会陷害你?”言官气道:“还请你堂堂正正,不要血口喷人。”
“本官自然是堂堂正正,倒是尔等,天天搬弄是非,摇唇鼓舌,本官依律办事,何错之有?那妇人只是见他们言行不当,错漏百出,所以才心生怀疑,这又有何过错?”
“哼,想不到陆大人竟然是这般口齿伶俐。”言官冷哼一声,“监察百官,是我等御史的职责,怎么在你嘴中,就成了摇鼓唇舌?”
“监察官员是没错,只是在朝堂上说的话,也要有理有据,别事情都没调查清楚,就急着在圣上面前搬弄是非,论起唇枪舌剑,本官自然不是诸位的对手,但外敌入侵之时,不知诸位可也是靠着唇枪舌剑去迎敌?”
“哼,不就是去年守住了定安城,破了鞑靼吗?值得你一而再、再而三拿出来炫耀?”当即有言官抨击道:“做出了一点成绩,就沾沾自喜,老祖宗传下来的谦虚二字,都不会了!”
“本官并非炫耀,只是想告诉诸位,本官文能安邦,武能守国,诸位又有何功劳?不就是凭着唇舌,打压异己吗?”
“照这么说,你当个顺天府尹倒是还屈才了,看来下官得跟皇上提议,你这种人才,还是让你去镇守边关的好。”言官冷笑连连。
“镇守边关自然有武将,如林将军等武将,在战场亦是战绩不俗,当然,若是有朝一日,皇上有令,本官亦是能披上战袍,提枪迎敌,但诸位呢?胆敢跟陆某一起上阵杀敌?”
陆行舟今日在朝堂上,一改往日的谦逊,竟然是咄咄逼人,动不动就是提枪迎敌,上阵杀人,守城退敌,就跟换了一个人似的。
就连他的后台徐阁老也是暗暗摇头,这陆行舟怎么了?之前他可不是这番模样,上次来自己门前求官,他还是很谦逊的,怎么如今,也是一朝得志便猖狂?
虽然这事跟徐阁老无关,但是徐阁老心中还是对陆行舟有了些微不喜,因为,他嘴中说的那种不敢上阵迎敌的官员,也有自己。
“好!”
可没想到,陆行舟今日的表现,倒是让皇上龙颜大悦。
本来,陆行舟关押了福公公等人,让他很是不喜,可是听到他这一番话后,他却是一改之前对他的看法,对他欣赏了起来。
他实在是厌烦了朝堂这些只会说三道四,却不敢有实际行动的官员,当鞑靼打过来的时候,这些文官,谁敢迎敌?可陆行舟就敢,他不但敢,他还做出了成绩了,当初守住了定安城,没让鞑靼直取京师,不仅如此,他还赶跑了鞑靼,为大月挽回了三分颜面。
虽然说有运气的成分,但是,眼下他敢这样说话,甚至是表现的有些猖狂,但听在皇上耳中,却是无比的兴奋。
朝堂就需要这种官员,敢说敢言!敢做敢当!
“此事,休要再提,陆爱卿依律办事,并无过错,至于那商妇,怀疑圣旨真伪,虽勇气可嘉,但也证明她没这个福气。”皇上肃然开口,为这事盖棺定论。
没福气的意思便是指,叶初秋铺子那几款布料列为贡品一事,免谈了。
这对旁人来说,自然是坏事,但对叶初秋来说,倒也不算是坏事,她本来也不想跟朝廷打交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