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初秋很轻易的打开了束缚着自己的铁链,事实上,以她如今的力气,这铁链捆在她手上,也不过就跟系了根手绳一样,无伤大雅。
但这铁链的存在,挡着她看书了。
这山洞里安静,除了底下缓慢流水的声音,更偶尔有一些山风穿过之外,别的声音便都没有了。
这样的地方,最是适合看书了,她便在铁笼上挂了一盏灯,又搬了个懒人沙发在铁笼里,就窝在懒人沙发上,悠然地看起了书来。
没看几页,她耳朵微动,外面响起了脚步声,她将东西收起来,将铁链给自己捆上,卧倒在铁笼里,一副很凄惨的模样。
“叶仙师,这几天来您过的可好?”是梁靖煊的声音。
叶初秋没有回答,她不想跟他说话。
“叶仙师?你不是仙师吗?你这么神通广大,怎么这会儿不使用法术逃出去呢?”梁靖煊站在洞口,隔着暗河,同她喊话。
叶初秋还是没有回答,梁靖煊几番试探,他都不出声,他倒是有些慌了,一旁的许长安说道:“她饿了好几天,不会饿死了吧?”
“不会的,这女人本事大着呢,没那么容易死。”梁靖煊这样说着,却让人通过一根铁丝,运了个竹篮过去,竹篮里面装着一些吃食。
“喂,叶仙师?”梁靖煊几番喊话,叶初秋却没一直没有回答,只微微的动了动身子,告知他们自己还活着的消息,除此之外,便再无回应了。
往日里叶初秋牙尖嘴利,无论是朝中大臣还是那些公公,她都要骂过去,就连自己,她都毫不避讳,该说的都直言不讳。可是如今,她像一摊泥一样躺在铁笼里,像一只病猫,这让他感到有些无聊甚至是无趣。
他以为他过来,她肯定会破口大骂的,没想到,她竟然没出声,难道是真的饿太久了?亦或是别的原因?
“既然没死就好,朕留着你,还有大用。”梁靖煊说着,转身离去,许长安连忙跟上了。
梁靖煊并不知道,许长安跟叶初秋原本就认识,所以即便是囚禁了叶初秋,他对许长安依旧很信任,或许他也想要换个人在身边,但是除了许长安,他身边也没有别人可以信任了,再加上许长安表现的一直很好,他说自己跟叶初秋他们相熟,主要就是因为当初出宫给皇上治病,结识了他们。
梁靖煊内心是怎么想的,无人得知,但如今宫中的太监中,要数许长安最得势了。
当然,这些跟叶初秋无关了,她不想说话,单纯只是懒得搭理他们,她之所以回应他们,则是怕他们搅扰了自己的清静。
在这个山洞里住着,不问世事,她觉得挺好的。
否则若是在外面,万一发生了什么事,她肯定又无法无动于衷。
……
鞑靼败走,叶初秋轻易被囚,梁靖煊高兴了好一段时间,在那些文官武将的吹捧下,他真觉得自己可以翻手为云覆手为雨了,他觉得自己善于用人,智计无双,更甚秦皇汉武。
然而,他不知道,一个冬天的大雪,冻死了多少百姓,雪灾,让多少黎民流离失所。
他没有统计过这些,也不在意这些。
大雪嘛,再常见不过了,只不过是比往常更冷一些,又有什么大不了的呢?
朝廷国库空虚,哪有钱去赈灾,又要打仗,百姓们苦一点就苦一点了,勒紧裤腰带,苦几年,多交两成赋税,支持朝堂攻打鞑靼、建奴,这不都是为了他们好吗?
所以,经历过一场大雪灾的百姓,没有等来赈灾的消息,反而等来了加重赋税的消息。
有些百姓坐不住了,反正都是死,王侯将相宁有种乎?不如反一把。
一时之间,四处都有百姓,揭竿而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