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走到她身旁瞧小床里睡着的小可爱,怒嗔道:“你别瞎说,谁要与他好事将近了?”
柏夷对着墨夷轻蔑一笑,道:“我也没想到,你重活了一世,还是追着别人跑。”
墨夷收回来,尴尬得笑了笑,瞧我瞧他,复而一脸正色,甚是好笑。
阿夏满眼谑笑道:“还说不是好事将近,阿语姐,你的嘴唇怎么了?都破了,还有脖子间红红的是什么东西。”
她一说,我忙用手捂住嘴,捂住脖子。
难怪一路回来的时候,宣寒瞧也不敢瞧我,偶尔间瞧我一眼,眼神也是怪异的很。
一路上与二货赌气,倒是忘了嘴上的疼痛,此刻经阿夏一提,倒有些刺痛了!
小侄女本来被阿姐好不容易哄睡了,许是我们太热闹,她也醒来睁大眼瞧着我们。
我羞红着脸,故意伸手逗小侄子脸玩,心虚道:“我……我这是蚊子咬的。”
“是吗?哎呀,这阿华嘴上怎会也有伤痕呢?”阿夏,真的是欠揍的很了,如今有人与他撑腰,就是硬气的很,都敢与我作对,拿我打趣说笑,越发没大没小。
阿夏不说,先前气他,还没有注意,此时她一说,墨夷嘴上的伤痕很是刺眼,我顿时一阵脸红,很是难为情:“我……我进去看看阿姐!”说着埋着头不敢瞧他们谑笑的眼睛,跑着走开。
“阿思姐在里面给姐夫擦身呀!”
阿夏的声音传来,我已经推开门进去了,正好阿姐已擦完身,给白禹盖着被子。
阿姐轻柔道:“回来了?”
我点了点头:“嗯!他可好些了?”
而且收拾妥了,便在床一旁坐下,柔情地望着床上躺着的人,道:“好了许多,脸色也不那么难看了。”
我在桌旁坐下,以手撑颌,望着他俩道:“那便好!那药还有多少,今日可还有?”
阿姐转过身,目光温和,面色沉静:“阿语,谢谢你!”
“怎么突然与我道谢?”我眼睛闪烁,不敢望她的眼睛,难道阿夏与阿姐说了?
应该不可能呀!
“你不用瞒我,而且虽然医术比不上阿夏,功法又比不上你,但阿姐不傻,能看的出来,那药血腥味很重,那是白禹师傅说的,我也听到了,他这边情形要心头血才能成,我知道你们都是为我好,不想让我担心,瞒着我,可我先默默的承受着你们这情,因为我真的需要你们,我真的没有办法,阿姐与你道歉,不是要制止你,而是自惭形秽,无地自容。”
我站起身,走到她跟前,在她身前蹲下,双手握住她的手,抚摸安慰:“阿姐,我们是一家人,不是吗?你这般说话便生疏了些,你身子虚弱,有心无力,而阿夏也受了伤还没好,只有我,还能尽些绵薄之力,再说一点点血,不会要了我的命。”
阿姐眼框挂着泪珠,伸手抚摸我的胸口,心疼道:“疼吗?”
我摇摇头:“不疼,这点伤不算什么。”
“阿语,谢谢你,为你姐夫欠你的,怕是永远都还不清了?”
而且这话更是让我内疚,我欠她与阿夏的,才是永远都还不清。
若不是我,阿爹阿娘又怎会离开她们?若不是我,她们又怎会经历这些磨难?
所以说欠的应该是我!
我知道她们面上都没有说什么,心里也没有责怪我。
可我每每看着她们背着我,去阿爹阿娘院中悲伤哭泣,伤心欲绝,我便觉得自己罪孽深重。
我知道她们瞒着我,只是不想让我多想,可我,怎会不想?
“阿姐,说对不起的应该是我,欠下的也是我,就算我们亲如姐妹,可我毕竟是个外人,你们待我如亲姐妹,心里没有与我计较,可越是这般,却让越让我去觉得愧疚。
有些东西,它始终是存在的!”
“阿语,我知道,你的感受我都知道,可我们万年的相处,还抵不过那血缘关系吗?你应该想想阿爹阿娘,想想我们以前,阿爹阿娘定是不会希望你有如今这般想法。”
“阿姐,你说阿娘她们会飞身历劫吗?如我一般,若如此的话,我们一定会再见到他们的!”
阿姐笑道:“这个不是你才知道吗?你如今在九重天,不是更清楚!”阿姐长叹一气,道:“你不说我还忘了,你如今已是位为上神,深居九重天,以后我们见你,是不是都很难了?”
“阿姐,此话不对,你与阿夏若真得想,不是早已飞升吗?其实我还没有问过你,为何不想去那九重天?”我望了望床上躺着的白禹,问道:“难道是因为他?”
而且憋了一眼床上的人,温柔地笑道:“你姐夫他不想,他说,他师父便是上神,可他一生孤苦,单只寂影,还没有我们半山腰的神仙快活,可瞧做上神,去那九重天,也没有什么好处!”
他这话说得倒是不错,可我们半山修仙的,又有几个不是想飞身上神,入那九重天宫?
对未知的东西,总是怀有憧憬与向往。
阿姐又道:“可如今瞧来,我却是想去看看,毕竟阿夏如今也在努力修行,若以后你们俩以后都去了九重天,我要见你们,可不是难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