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旨上的字才是真的字字诛心,柔妃看一眼,差点两眼一翻,直接呜呜哭泣起来。景妃看完也是一脸心如死灰,惨白如纸:“皇上何意?就不怕群臣激愤,就不怕留下千古骂名?”
贺衡:“这不是你们该操心的事。实话说,便是太子薨了,朕也不会再立太子。你们打错算盘了,就要承担后果,今日后,六宫无妃!”
“而你们,胆敢谋害太子,便是朕想念着过去的情分也不能了!”贺衡漠然:“自缢吧。”
“过去情分?皇上何时顾及过我们姐妹都是因为那个刺客。若是早知道,便是死了也该挡一刀让皇上多看妾身一眼!”景妃嘶狂起来,“皇上无情,皇后娘娘也不过是用命换回了这些年的独宠而已,她也享受不了几年了!”
“乐公公,愣着干嘛?拖走!”
“外面为什么那么吵”纪紫堇眼睛颇是无神,刚刚被吵醒有些苦恼,蹙眉看向守在床边的贺衡问。
“没事,你听错了吧,好好休息。”贺衡弯腰给她掖了掖被角,抚着她的发鬓,笑容宠溺,“再睡一会儿吧,醒来就全清净了。”
纪紫堇不疑有他,抓着贺衡的手看他。
贺衡笑:“怎么了”
“就这样。”纪紫堇笑着目光闪闪发亮,拉着贺衡的手靠近唇边。贺衡微怔便看纪紫堇一直看着他,张嘴便咬上他的手腕。
“……”贺衡疼得皱眉:“为什么”
“除非它没有了,不然不许忘记我。”纪紫堇松口,看向贺衡认真道:“如果有喜欢的姑娘,就用药消了吧。这是我将唯一留给你的痕迹,以后不许为我过多伤悲。”
“怎么说这种话,你的病已经好了许多,不许胡思乱想。”贺衡不高兴了,微微皱眉显出几分怒气。
“我怕以后说得时候疼,你可以忘记呀,当我没说。”纪紫堇笑,显出几分小女儿情怀,把贺衡的手攥在手里,“我睡了。”
“睡吧。”
“还有一件事。”纪紫堇又睁开眼盯着他慢慢笑开:“皇上把胡子剃了吧,我想念过去的皇上了。”
“嗯,那紫堇,明日也上妆吧。”
两人相视而笑,纪紫堇闭上眼睛,贺衡由着她始终攥着手,保持看着她的姿势不动。
他怎么可能不爱纪紫堇,怎么会是她替他挡刀才对她好。她是他的妻子,自从那刻起,一生一世一双人。
次日,纪紫堇睁开眼看着得已经是下巴光洁的贺衡,乐公公再一旁傻笑:“娘娘,这是皇上一大早叫奴才动手剃得,皇上长得白净,还是不续胡子好看。”
贺衡对着妻子挑眉询问:“好看吗?”
纪紫堇温柔笑开:“叫喜儿她们进来给臣妾梳妆吧,臣妾想出去看看了。”
“乐公公,你去。”贺衡吩咐,看着纪紫堇:“朕要看着她们给紫堇化妆,朕给自己画眉可好?”
“臣妾之幸。”
很快梳妆妥帖,贺衡动手给纪紫堇画眉,纪紫堇又重给贺衡束发,弄完后,两人都是饥肠辘辘。用了早膳,贺衡陪着纪紫堇出宫门,身边也不过跟了乐公公和喜儿两个。
“果然清静了。”纪紫堇看着贺衡道,意料当中的样子。贺衡点点头:“朕也觉得清静不少。紫堇喜静,就这样保持好吗?”
纪紫堇眉头微动:“好。”
从椒房殿到长寿宫,从御花园到练武场。纪紫堇一直走了一上午,曾经王府里的“诸多姐妹”一个也没有见到。转身便趴在贺衡胸口呜呜哭泣起来:“呜呜呜,皇上要臣妾如何报答呀!我一无健康的体魄,不能再为陛下生儿育女;二无七窍玲珑之心,后宫诸事尚不能处理妥当;三无忧国忧民之能,不能为皇上分担朝堂之忧。却得陛下全心相护,六宫无妃,臣妾岂不是成了那些妖姬之类的祸国殃民之辈?”
“紫堇不可妄自菲薄,你就是最好的。朕一生负你,做王妃你各种操劳,皇后却还有承受各种不平之声。六宫无妃,便是朕的一点补偿,不论天下如何评说,紫堇,德行无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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