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到两个孩子,云若飞脑中竟有了一种让她都不敢继续往下说的设想,在看苏逸之的眼神竟与她那般神似,心生恐惧。
当年的秣云海生下一男一女,却为了报复南帝的失信与国仇,竟带着无辜幼子跳崖自尽。然而这两个孩子倘若还活着,那么他们如今的身份也就可想而知了。
即便有着这样或那样无法解释的情况,可惊人的相似依旧让人怀疑。但偏偏云若飞是个偏执的非要个结果的人,固执的说:“既然当初是皇上和沈伯伯亲手埋藏秣师叔和他们的孩子,那便去问个清楚。”
苏逸之自然明白她不到黄河心不死的性格,便带着她一同去了玲珑阁。
一路上云若飞想起了许多她也曾经有过疑惑的点点滴滴,其中的蛛丝马迹似乎也在督促着他们推论的可能性。
心急之下策马而驰,再见玲珑阁,依旧在那碧波之上,宛如海市蜃楼。而那曾经被鬼修损坏的铜镜如今也早已修好,重新立于岸上。
玲珑玉哨响,明镜阁的弟子恭迎引路,云若飞又回到了一切开始的地方。
不过短短数十日,一切都已经改变。
苏逸之从南国边缘化的王爷,竟成为了四国的中心;而她云若飞也从一个养在深闺人的女子,变成了南渝国报复四国的关键。
七星手环、朱雀圣女、南渝雀蛊、七星宿命,这一切就如她无影怪人一样荒唐,却真切到让人不容置疑。
刚走出明镜阁,天生便远远地向她跑来。还来不及问他为何一直待着玲珑阁,却见他笑得憨厚,眼里满是自豪。
云若飞宠爱的摸了摸他的头,算是褒奖他遵守了当初的承诺,一直保护着那落水阁中的锦盒。却因为身旁的苏逸之什么也说不得,默契的相视一笑。
初语从袖中飞了出来,欢喜的和天生重聚,丝毫没有意识到此时的云若飞和苏逸之心中的忧虑。
二人未进红阁,却见云季尧推着沈卫的轮椅出现在了大门之外,似乎等了他们许久。云季尧一见云若飞,皱眉问:“你怎么也来了?”
云若飞迟疑的看了一眼身边的苏逸之,说:“我和逸之有些事,想来问问沈伯伯。”
沈卫虽极为克制,但他紧抓着轮椅的手却被云若飞看在眼里。她开始担心,三个人究竟能否默契得恰到好处,继续不公平的瞒着苏逸之。
恰在此时,沈君翰的声音从里面传来,咋忽的说:“这大冷天的,怎么都喜欢站在外面说话?”
沈卫有些堂皇的说:“是啊,进去,进去再说吧。”
“爹,我来吧!”云若飞快步上了台阶,抓住了那轮椅的把手,将活揽了回去,却在敲到好处之时,不漏痕迹的与他们二人摇了摇头。
沈君翰又换了一身的红衣,无聊的坐在地上,吊儿郎当的说:“终于是都到齐了,现在人来了,可以说了吧!”
苏逸之说:“看来,沈伯伯是知道我们要问什么?”
沈卫拍了拍身后推着轮椅的云若飞的手背,叹息着说:“当年的事,恐怕就属我最清楚!你能想到来问我,我当然也就知道你要问什么?”
“还请沈伯伯详尽告知,鬼修会天龙灵剑,应当不是沈伯伯所教才是!”
“的确不是我所教,云海与我一同创这套剑法,她留着手杂,而我们玲珑阁则将剑谱藏于密室之中。”沈卫叹息着说:“云贵妃的事,此前丫头传来信件,我是知道的。我当真没有想到,云海居然还有个妹妹。更没想到,当年居然是她把我引入药王谷,囚禁我多年,她们实在是太像了。”
话音未落,沈君翰一拳将地上的石头锤裂,愤然的说:“什么时候,可以杀了她!苏麻袋,我快没有耐心了!”
沈卫无奈的说:“你这孩子,永远做事都这么莽撞!”
“可是,爹……”
“好了,你们这次来,我也听云师兄说过。当年云海怨恨自尽,碍于当时的屠龙令和云海的身份,是南帝与我以及玲珑阁的弟子一同搜救,大约找了一天一夜,才在悬崖下的河水之中找到了她的尸体。所以……我很肯定,云海早已离开人世。”
沈卫虽然说得极为肯定,但眉眼间的痛苦却更为真切,要他不断地去提醒自己所爱早已离去,的确太过残忍。
云若飞想起北帝就曾是死而复生的棺材子,故而说:“会不会是某种毒药,假死现象。”
“不可能!”沈卫斩钉截铁的推翻了云若飞的假设,但面对所有人疑问的眼光,他却有些犹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