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逸之抱着名扬,周身的冰冷更甚寒冬,甚至让上千将士感到陌生与骇然。
然而他走到萧允言的面前,依旧是恭敬地态度,说:“殿下,待我母亲醒来,自然会知道是谁杀害了庆公公和我的乳娘,所以……一切还请殿下稍后几日,再行定夺!”
萧允言知他话中之意,点了点头,说:“你不说,本宫亦会如此决定。谣言止于智者,那些无稽之谈本宫根本不信!更何况,尊客北帝为证,难道尔等还有何异议吗?”
面对萧允言的质问,上千禁军跪了下去,齐声说:“末将不敢!”
苏逸之回头看了一眼身后的白铭,二人四目相对的那一刻,却听他说:“殿下,庆公公的死,只怕……是要告知皇上的。”
萧允言点了点头,难过的看着如今被人抬上支架的尸体。或许在他人眼里,庆礼不过是宫中老资历的内侍官,但在他看来,却是自己的长辈,一个在困境中对他有过扶持的老人,他红着眼眶,梗咽的说:“庆公公绝不枉死,本宫定然还他公道。”
苏逸之如玉面容,看着怀中陷入昏迷的名扬,便抱着她在上千禁军的目送之中离开了皇宫。
另一头,白铭看到耶律宏跟着他一同离开,也便放心的转身回到别院之中。
然一路上,他不断的回想着方才苏逸之抱着名扬离去之时,看着自己的眼神,那是一种无奈的托付亦是一种责任的提醒。
他苦笑的听着别院之中白鹤与初语的玩闹之声,敬佩苏逸之在这混乱的局面之中,依旧能够心系云若飞的安危,明白鬼修的目的。
别院的门未关,一进来就看到云若飞站在屋檐之下,冻红的脸颊倒也有些可爱,只可惜如今的她却再也无法笑得轻灵,而是站在那紧张戒备。
她未开口,白铭便点了点头,说:“鬼修杀了庆公公和公主的侍女……长公主是活了下来,只怕……”
云若飞诺大的眼睛过了许久,方才眨了眨,聪明如她,自然明白长公主即便活了下来,只怕生不如死,担心的说:“我真的不能离开这里吗?”
白铭怎么会不明白她在想什么,笑着说:“你想去陪苏逸之,对吗?”
云若飞没有否认却也没有应答,白铭笑得轻松,眼里却有着读不出的情绪,只是疲惫的走了过去,一如既往的拍了拍她的肩膀,说:“我知道你担心他,无论是沈君翰还是长公主,即使是允明,都是我们牵挂的人。但想想太傅和你大哥吧,要知道如今的你自身难保!”
云若飞什么也没说,想起如今云府的腹背受敌,只是瞬间低着头,满脸的担心与焦躁。
白铭与她擦肩而过,见她这般无奈,心疼的说:“鬼修是个聪明人,颠倒乾坤固然是秣家的传说,即使是真,鬼修却绝不会孤注一掷!否则又为何如此迂回的引起吴南叛乱,在这种时机又分心的乱着四国天下!”
云若飞转身看着白铭的背影,听着他继续说:“所有人都看不清鬼修的真实目的,是因为他的目的从来就不止一个!扰乱视听也罢,是他贪婪谨慎也好,就他的性格而言,你身为多次与他交手之人,应该要时刻揣测他行为的背后目的才是!”
“你的意思是……”
白铭依旧没有转身,只是说:“要想制敌,就要知道他在想些什么!你看不透局势,不是因为你不聪明,而是因为你过度的关注在苏逸之与萧允明的生死之上,却忘记了苏逸之至于鬼修而言,比起南瑜国的复仇大计,不过算是私仇,多次的追杀也很好的印证了这一说法!”
云若飞依旧不懂白铭话里的意思,说:“你的意思是说,吴南之乱是另有目的,或许是因为发现了我,确定了这秣家传说,才有了后来这一系列的举动吗?”
白铭摇了摇头,说:“只能说,你的出现,让他更加确定秣家传说的真实性!所以他挑起了吴南祸事,想要一箭双雕,即让苏家身败名裂,又想要趁玲珑阁空巢夺得圣物!但别忘记了,他真正的目的是杀了萧允言!”
“可这一切,都被我们识破了,不是吗?”云若飞突然想起什么,说:“等等,鬼修一直都是知道他身份的,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