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铭的笑容依旧那么治愈人心,更何况他的无所不知让云若飞相信,或许那个锦盒更或者那玲珑阁的神器,依旧能够按照萧允明最初所期待的那般,继续长眠在玲珑阁的密室之中,成为绝密。
然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初语警备的飞了起来,就连那白鹤也开始寻找藏匿之地,众人便知,别院来了不速之客。
北帝藏身于房柱之后,警戒小心,长剑蠢蠢欲动,然院门打开,对方虽然格外小心,但他却还是看出了来者就是慕容秋水与无心。
慕容秋水依旧清傲不减,看见北国的一国之君,也只是点了点头,清冷的说:“白公子,在吗?”
白铭循声而来,眼里竟是了然,只是问:“他醒了,对吗?”
无心用力的点头,似乎找到了救星,不等慕容秋水开口,便哭着说:“公子,快劝劝我家王爷,王爷只听你的。”
跟在白铭身后的云若飞,刚好将无心的话,一句不漏的听了进去,虽然心中有些害怕面对明王府的人,却还是关心的问:“明王,怎么了?”
无心哭着说:“王爷醒了,好不容易得醒了。师尊也说了的,不能再有情绪波动,可王爷一听说……听说了若飞你和公主的事,气坏了。就连大哥都被罚了,这不要紧,只要王爷好,都不要紧。可……他气急攻心,又晕了过去,梦里还一直说要见若飞你,说是你答应他的。”
无心说的语无伦次,但云若飞却比任何人都明白,心情也跟着沉重。心里虽然埋怨萧允明都到了这个时候,却依旧想着当初的安排,全然不顾自己生死。
只不过脑中想过他狂妄的笑容,只怕想他那样的人,就算到了死的那一刻,恐怕想着得也是如何发挥自己的余热,为了他在乎的人,在奋力一搏。
慕容秋水此时看着云若飞,带着一丝的质疑与愤怒,说:“如果我没有记错,当初在明王府,你与玲珑阁的人收下那锦盒的时候,我曾问过你,这是不是我们王爷的安排,你虽然没有回答,但是并不否认。”
云若飞点了点头,接受慕容秋水的冷言冷语与质问,听她继续说:“既然如此,那你就应该要信守承诺!”
云若飞有口难言:承诺,如果不是为了当初的承诺,她如今何至于此!对苏逸之隐瞒的自责、对萧允明危险的视而不见,所有的一切都让她痛苦,她一面履行诺言,一面小心翼翼希望对每个人负责,却换来如今这般的处境。
白铭心疼的拍了拍她的肩膀,月牙的狐狸眼看着慕容秋水,虽无敌意却让人害怕,他笑着说:“因为守了承诺,才有了如今的一切。慕容姑娘,不是允明所托非人,而是他低估自己。”
慕容秋水脸色一变,不再是那副高高在上、不食人间烟火的样子,而是一种似乎被人侮辱的神情,气愤的看着白铭,说:“我知道你是王爷的朋友,也看得出五无对你的敬重!但这并不意味着你可以看轻王爷或不敬!”
无心看着慕容秋水,眼神之中有些意外也有些怀念,低低地唤了一声:“小姐!”
白铭满意的点了点头,说:“慕容姑娘不要动怒,我说的是允明低估了别人对他的在乎和爱,并没有侮辱他的意思。”
慕容秋水清冷的眼睛,难得的眨了眨,脸上也有些羞涩,别过头去。
白铭安慰的看了眼云若飞,说:“皇上的爱子之心、苏逸之的感恩之心、包括云若飞的关切,还有你与我甚至五无,他都低估了他在我们心中的分量!所以才牵扯了这么多的事。”
慕容秋水知道白铭的话是真,可不知为何,却心中还是不愿旁人这样评价萧允明,邹着眉头,说:“他想见你们。”
白铭说:“你虽然是个名义上的状元,但也算是朝廷中人,如今南朝的情况你很清楚,我如今虽然依旧名为尊客,实际上却是狱卒,看着这朱雀圣君,为的是南国的太平,保的却是四国皇族的安心。”
慕容秋水纵然孤高,终究也感恩南朝,不忘太子妃童楚楚的推心置腹,语塞之余,却只是重复了一句:“他……想见你们!”
云若飞红了眼,终究那个人是苏逸之的大哥,更何况是个“自私”到近乎“无私”的好大哥,她拉住白铭的衣袖,低着头,却满是为难与恳求。
白铭低着头,第一次见他为了苏逸之之外的人,竟然如此低眉顺目,心中心疼她的“改变”,却也有些难以言表的幸福,一声宠溺的叹息,摸了摸她的头,什么也没说。
然即便如此,无论是北帝还是慕容秋水都另有一番设想。
北帝脱口而出,一改此前什么都看似无所谓和毫不畏惧的态度,说:“臭小子,你到底想怎么样?你是怎么答应我的!”
云若飞紧张的抓着衣袖,即便她的手根本发不出力气,却抬头看了看白铭,紧张的问身后的北帝,说:“怎么了?”